顾珺睁大了眼睛,她道:“还真是病得稀奇,她那么一个嫡庶不分的人竟也会病了。”
阮卿嘴角掠过一抹笑意,她记得,江婉柔这么多年确实极少生病,不过这一病,怕是要一副心药才能医治了。
从来不待见她的母亲逝世,她未尽孝于跟前,昔日处处信赖的好哥哥竟也是为了利用她才来一次大晋,若她没有半点利用价值,或许江迢会选择再也不会跟她相见吧。
沉栀院,不知道还是不是从前的光景......
江婉柔一向身体很好,可这一次病了以后,整个人竟如摧枯拉朽般迅速消瘦得不成样子,原本保养得宜,艳丽的一张脸痩了好多,连眼窝都陷了些进去。
这么多年的心结一直将她束缚着,她仍能苦中作乐,安慰自己,可江迢的那一番威胁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的那位好哥哥竟连自己的亲侄女都不顾,也要让她成全,他打的好算盘,将她也算了进去。
阮少初与她相敬如宾,但从来不爱她,她没有把握在阮少初回来时说动他,毕竟那是大罪,若被天子发现,连整个阮家都逃不了干系。
到时候,她的娉婷,依旧逃不了厄运的追逐......
屋子里不知何时透过一束阳光,温暖得想让人赶紧抓住,江婉柔伸出手去,那抹温暖却立刻暗了些。
江迢负手而立正站在门口,他朝前走了几步,径直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江婉柔将脸别过不再看他,江迢却忽的开了口,只是这一次,不似那日生疏,他道:“妹妹,其实我也不愿意逼你,可是我没办法。”
“我犯下的是死罪,若妹妹不帮我一把,你我兄妹二人以后恐怕只能阴阳两隔,不复相见了。”
“卓儿,宝伶还有幼池,她们都唤你一声姑母,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们深受其害,再无出头之日吗?”
江迢的话多了一丝温度,可江婉柔却感受不到任何的温暖,这样真实的话是不是出自于真心,江婉柔实在怀疑,她依旧背对着江迢,没有作何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