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穿着一身绛紫色缎绣长裙,鬓间斜插着一支如意金凤簪,因为一直照顾江宝伶,连身形看着都瘦了些。
江迢摆了摆手,道:“没什么,她已经答应了。”
徐氏听见这话,心底才松下一口气来,这件事困了她好久,将她重重压着,只要江婉柔答应,那他们江家还能保得住,至少不会太惨。
“宝伶还是不肯见我吗?”
江迢瞥着那间半掩着的房门,眉眼里多了一抹郁色。
自他那日在雨中生生让人带走江宝伶后,这个女儿就没有再见他,他亲手做了一碗粥,也被江宝伶赌气打翻,至此,他不敢再去,可他心里是有苦衷的啊。
徐氏眉尾垂下,眼里亦是无奈,她试探性挽上江迢的胳膊,道:“宝伶还是那样,连饭也吃得少些了。”
“毕竟,那丫头伺候了她那么久......”
江迢阴沉着脸叹了口气,却兀自甩开袖子道:“都是咱们把她惯坏了,一个婢女,哪比得上江家的生死荣辱。”
徐氏没捂热的手被甩开,眼底多了一抹苦涩,她怔怔站在原地,不知作何言语。
“江哥,要不咱们告诉她吧。”
徐氏瞥过一眼江迢的腰带,最终沉沉说出了口,她觉得,只要女儿知道了江家的难处,总会原谅他们的。
江迢脸色阴沉,他不会亲口对自己的女儿说出江家目前的险境的,若说了出来,那便是真的让女儿觉得自己没用。
他长呼一口气,最终选择转身回了屋子。
江宝伶受了风寒,脾性却越发的大了,霜儿死了,她身边没有一个可倚靠交心的人,父亲的那一声不可违的命令让她突然觉得自己被抛弃了一般,她心里憋着气,病总不见好。
徐氏款款进来时,江宝伶正倚在靠枕上失神,江幼池伏在床沿上替她捏着腿,旁边还有一碗半满的汤药。
“娘”
见母亲进来,江幼池赶紧起来欠了欠身,为了照顾这个姐姐,江幼池几乎衣不解带的守在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