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丫鬟颤颤巍巍的问道:“嬷嬷,那奴婢们需要跪到几时?”
薛嬷嬷看也不看她,直接冷冷回道:“沉栀院的下人犯了错自然要罚,至于要跪多久,等大姑娘的话就是了。”
七月的暑热最是难受,下午的沉栀院热得连一丝凉风也没有,而方才还满脸不服气的青桃已经和院子里的其他下人都齐齐跪在了地上。
这里面的有些人尚且本本分分,阮卿并未打算让她们罚跪,可青桃不依不饶,硬是将她们也拖累了进来,即使青桃不会被赶出去,以后在沉栀院的日子怕也不好受了。
借着这一场闹事,阮卿既可以将沉栀院里面的人好生打压一番,又可以在拿到掌家权不久将心腹大患刘妈妈赶出去。
而替换掉江婉柔身边可倚靠的人,薛嬷嬷早就已经安排好了。
时间慢慢在流逝,不管是青桃还是院子里的其他人,皆被晒得两眼发晕,热汗直流,直到薛嬷嬷领着一个陌生的婆子进来时,院子里的众人又不禁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青桃以下犯上,自然而然被赶出了阮府,而有幸留在阮府的下人则是欢欢喜喜的干起了活。
快到晚间,连整个院子都被蒙上了一层暗色,薛嬷嬷一一点过人后,才合上本子出了沉栀院。
阮卿穿着顾珩上次送过来的那件锦衣坐在梨树下,温枕替她斟了一盏茶后才问道:“阿阮,沉栀院的那几个人一向对江氏忠心耿耿,怎就突然闹了起来?”
“你不会在其中做了什么手笔吧?”
阮卿端着茶,良久都没有喝下,她望着那棵梨树淡淡道:“温姐姐,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像刘妈妈和青桃这样每日辛劳做事的人,是为了在这阮府有一席之地能够活下去而已,她们和颜悦色,是因为还没有人触及到她们的利益,可一旦自己应该获得的东西受到了阻碍,你觉得她们会怎样呢?”
温枕似有所悟的说道:“所以她们都以为对方触碰了自己的利益,才不惜大打出手,闹了这么一出?”
阮卿点了点头,眸子却有些淡然,“温姐姐,人总是自私的,只要有在意的东西,就不会坚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