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点了点头才起身,“姑娘特意嘱咐奴婢一定要将此物亲自交给阮大姑娘,所以奴婢昼夜未歇,遵姑娘的意思,特来献上。”
白芍一面说,一面将包袱递给了浣玉,“姑娘说,她无意中听到了姑母对阮大姑娘所做之事,又因不能当面向阮大姑娘致歉,心中忿意难平,只好绣了此物以代歉意。”
“姑娘说,当初阮大姑娘相救姐姐之恩她终生未忘,只是如今江家俱为一滩浮萍,未来之事犹未可知,相救之恩她恐难以回报,还望阮大姑娘宽恕一回。”
浣玉打开包袱,里面是一把双面绣芙蓉玉扇,绣底与绣线皆是以蚕丝而制,又以宋锦贴边,拿在手里竟是温凉触感。
白芍垂着眸子仍道:“此物是姑娘费了好几夜绣制而成,还望阮大姑娘能收下。”
望着那把玉扇,阮卿眸光闪了闪,她看向白芍,忍不住道:“你们家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白芍抿了抿唇,眼底透着难过,“大人出事那晚,姑娘就将此物交给了奴婢,现而今......”
她顿了顿,有些难以言喻的伤心,“姑娘说,这辈子遗憾,怕是再也见不到阮大姑娘这样的知己,只祝阮大姑娘平平安安,万事莫忧。”
“平平安安,万事莫忧......”
阮卿低声呢喃着,殊不知,江家塌下来的那一刻,其中也有了一些她的手笔,可如今江幼池却这般祝她。
望着白芍,阮卿眼底闪过了一层深意,她道:“幼池妹妹既出事,你以后怎么办呢?”
白芍忽的抬起了眸子,似乎还未曾想过阮卿会提起她今后的出路,她咬了咬唇,道:“姑娘出事,奴婢......”
“你跟着我吧!”阮卿看着她道。
江幼池能将白芍送出江府,那江幼池必定是希望有个地方能好好容下白芍的,至于江幼池自己,怕是听天由命任由处置了。
阮卿看着那把玉扇,心中有些怅意,她虽打定了主意做一个旁观者,可奈何她也是个局中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