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府东南侧有一处很大的莲花池,盛暑八月正是花开的正好的时候,其中央有一座清凉小楼,若登上二层,便能置身其中俯瞰到外面接天莲叶连绵不绝的美景。
恰逢乞巧,阮卿早早让人在莲花池周围备下了瓜果点心,就等着邀了姑娘们一同过去,长公主和几位夫人自然少不得去看看热闹。
一行人刚到莲花池的时候,就听到里头一阵阵热闹叫好的声音。
那座清凉小楼面前的空地上被摆了一列铜壶,从左到右,那壶口就越来越窄小,到最后一个时,那壶口竟是双耳,因此投掷的难度也就比前面的越高。
今日赴宴的公子们都在那,皆是锦衣华服,清朗俊美,可即便是这样,也依旧挡不住正手持壶矢的顾珩,一身银白锦衣,腰间以金线滚边,绣了一圈云纹,且还挂着一只通体透亮的玉佩,高高束起的头发随风而扬,便足以迷倒那些如花似玉的姑娘们。
见阮卿过来,顾珩忽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跑过去将壶矢放到她的手里,“阮枝枝,你试试。”
张扬的少年永远朝着她在的方向跑来,让阮卿不免怔了怔。
三皇子扬了扬眉,倒是不介怀,反而一脸笑意的怂恿道:“阮大姑娘,既来了便投一下,本皇子好看看你的手气怎么样。”
坐在一旁静静观战的裴景年却是一笑,他气定神闲拿起一块太师糕,道:“三殿下怎么不说你要输了,才让大姑娘来试着投一投。”
三皇子不为所动,他觑了裴景年一眼,“你可别幸灾乐祸,本皇子待会儿才不会放过你的。”
裴景年勾了勾唇角没回话,将手中的太师糕小心包好默默放在了袖口里。
阮卿看着那细小的壶口,小脸顿时红了些,她都多少年没玩过投壶了,此番怕是只能碰碰运气。
“顾珩,我若是没中怎么办?”阮卿拿着那壶矢微微垂眸。
顾珩笑了笑,他看着阮卿,道:“阮枝枝没中,我也会给你赢回来的。”
“不过......”
他略眯起眉眼,嗤道:“阮枝枝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
“胡说,阮姐姐的胆子才不小呢,我相信阮姐姐定能投中的。”说话的是顾珺,并且看向阮卿的那双眸子里还透着几分期待。
当年阮姐姐与阿兄投壶的技艺可是不相上下的呢,所以阮姐姐怎么可能输。
乔清欢看见阮卿这样畏畏缩缩的样子,便以为她是真的不会,于是笑了笑,道:“今日是乞巧,不如阮大姑娘投一次,替我们这些姑娘助助兴,讨个好彩头吧。”
在场的人除了杨婍月和乔清欢,怕是没有人希望阮卿出丑,可偏偏乔清欢就是这么闲不住,非要挑些事情出来。
阮卿垂眸无奈笑了笑,便拿着那壶矢上前几步,只见她站定后,一双眉眼也渐凝重起来,随后小手往外一扬,那壶矢就朝着壶口的方向奔去,最后稳稳当当的靠在了壶口璧上。
“阮姐姐,你中了,还是依竿呢。”顾珺两眼放光,忍不住喝彩道。
“这就是依竿?”
乔清欢已经等着阮卿投不中因此出丑的,可没想到就这么轻而易举的中了,还是所谓的依竿。
她半信半疑的看着阮卿,似乎也没猜到阮卿的手气这么好。
顾珺斜她一眼,道:“你孤陋寡闻,怪不得你的。”
乔清欢被顾珺这么一说,脸上顿时有些难看,长公主和三皇子都在呢,顾珺非要她这么下不来台干嘛。
“清欢,你投壶的技术不是一向很好吗,不如你也去投一投,看看运气怎么样。”
杨婍月不爱这些,但她是知道乔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