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两日来都在下雨,祠堂里黑漆漆的一片,不多时,一点光亮透过门缝照在了温凉的地板上。
薛嬷嬷带着浣玉在门口听了听,见里面悄无声息,静得出奇,便将那门打开,没想到刚开了锁,阮娉婷整个身子就往门口栽了过来。
浣玉倒是吓了一跳,不过见阮娉婷醒了过来,也就渐渐松下一口气,她冷冷道:“二姑娘,起来吃些早饭,便和我们一同去见姑娘吧。”
阮娉婷整个人伏在门口眼皮子动了动,看到薛嬷嬷和浣玉过来,却连一点回应的力气都没有。
两日来,阮娉婷滴水未沾,黑暗已经将她的体力一一殆尽,又连叫了两日,那嗓子早就已经哑得说不出话来。
她的嘴唇已经干裂起皮,脸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就连那喉咙,也是干涩的如同被刀子割似的疼痛难受。
薛嬷嬷和浣玉两道人影站在那,阮娉婷也只觉得浑身全是凉意,虽能听到浣玉的声音,可也是模模糊糊,听不清的。
这也是阮娉婷第一次体会到死亡的味道,就离她那么近。
薛嬷嬷蹲着,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道:“二姑娘想是第一次被罚得这么重吧,有些受不住了。”
浣玉端着早饭忍不住抱怨道:“与外男私会,还想陷害姑娘,让她跪三日祠堂已经算是便宜她了。”
薛嬷嬷到底年长些,她将手探上阮娉婷的额头,才霍然一惊。
阮娉婷不知何时发起了高热,皮肤滚烫,整个人像是被放在炉子里烤似的火热。
薛嬷嬷怔然片刻,才起身对着浣玉道:“二姑娘起了高热,现下怕是不能再跪了。”
浣玉皱了皱眉,她略打量了一下地上躺倒的人,无奈道:“姑娘说不能伤及二姑娘性命,现在看来,二姑娘这罚跪也只得停了。”
阮娉婷被人背了出去,只是却没有回到沉栀院,而是让阮卿留在了露华院,她渴得厉害,察觉到嘴边有人在喂水,便本能的抓住那手,大口大口的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