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原本还是一片繁荣的十字街已是乱成了一锅粥,直到皇城锦衣卫副指挥使带着人赶过来,这场混乱才慢慢平息。
秋日,连空气里都带着一股浓浓的血腥气,连同阮玉微乘坐的那辆马车下面也赫然淌着一团触目惊心的血迹。
小喜回头,正看到阮玉微乌紫的额头渗了一点血出来,她掉下泪,“姑娘真是可怜,好不容易出趟府,又遇见这档子事。”
阮玉微看着小喜,冲她摇了摇头,道:“只是一些皮外伤,大姐姐院子里的温大夫一向医术好,我这点伤定要不了两日就会痊愈的。”
“可姑娘硬生生中了箭啊,这么重的伤哪会一两日就会好起来的。”望着一直逞强的阮玉微,小喜眼里的泪花根本就没断过。
听着身旁婢女的哽咽,阮玉微久久不语,她虽是尚书府出来的姑娘,可眼下被箭射中的左肩已是血肉模糊,连同那被擦破的额头上也渗出了些密密匝匝的细汗。
小喜到底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哭哭啼啼的好半天才想起来从怀里掏出帕子来将阮玉微额头上的血丝慢慢擦去。
镇定下来的车夫刚驾着马车从混乱里逃出来,就见乔策安一身锦衣,腰间挂着一块副指挥使的牌子向前面走来。
车夫一向在京都城来来往往,自然一眼便认出了乔策安,他犹豫一阵,还是将马车停了下来。
“马车里坐着的是何人?”
乔策安双眸幽深,右手上的那把剑在日光的照射中还往下滴着血,他宽肩腿长身姿挺拔的站在那,倒让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的车夫一下子又怔了怔。
“回乔副指挥使,马车里头的是尚书府阮家三姑娘。”车夫扯着嘴角朝乔策安笑了笑回道。
“尚书府?”
话一落音,乔策安的那道眸光明显多了一道深意。
上次在醉云楼,他便见过尚书府阮家大姑娘一次,当时她的身旁似乎还坐着一位女子,如今想来,或许便是那位阮家三姑娘。
可他听闻阮家三姑娘是一位妾室所生,平日里极少出府,可今日怎好端端卷进了这场混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