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穿过夹道,快到了沉栀院。
浣玉看了一眼那幽幽深深的角门,道:“如今江氏活该,没半点翻身的可能,奴婢还想着姑娘日后再不必担惊受怕了,哪知秋姨娘又心怀不轨要与姑娘作对。”
“奴婢看,姑娘就没有一日安稳的日子。”
阮卿走在前头,听见浣玉的话一时也微微有些出神。
若是她并未重新活一次,也不会有机会再见到江氏与阮娉婷,更不会亲手将仇报了。
来这倚欢院之前,她本是想好了要依今日之事惩处秋娘的,可走到那院子门口闻到一阵阵药味儿时,她的心忽又软了些。
阮玉微受了伤正在调养,若此时听闻了秋娘的事恐会一时气急加重病症。
按理说,阮玉微待她总归与阮娉婷是不一样的......
城外山道上已是暮色深沉。
温枕单薄坚挺的身形被晚风吹着,额间的碎发不时翻飞掠过眼角却纹丝不动的将马车里头的人护着。
她眼里带着少有的杀意看向对面蒙着脸的几名杀手,“你们想要他的命,得问问我手中的剑同不同意!”
帘幕中那轮清冷的月光洒在温枕身上,却只见她目光如炬,没半点想要退缩的意思。
那几人出手干脆,动作狠辣,一看便是奉了令不管死活的死士。
温枕手里有剑自是不怕,可马车里头的裴景年膝上有伤,是等不了那么久的,再者,先前那一战已是耗了她不少力气,需得速战速决。
挑衅的语气立时激怒了对面的人,人群中只听见一道嘲讽的声音,“你想要护住他?真是不知死活!”
一人暴喝一声便抽刀而来,其余的几人也紧随其后,不留情面的向温枕劈头砍去。
温枕手中的剑一紧,足尖一点便迎了上去。
她身形轻,与几个彪悍的粗糙汉子相比是占了些上风,可这些死士是冲裴景年来的,今日杀不了裴景年又如何能回去交差。
领头的人势如破竹,连同温枕手中的那把剑也被砍出了一条豁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