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勾唇笑了笑,道:“阮娉婷的婚事在即,只是我今夜无心看书罢了。”
她语气顿了半晌,忽的伸手捏起一块豆团,转而向桌案那走去,“今日初雪去过朝霞阁了?”
“姑娘......”浣玉脸一红,将豆团放在桌案上,“奴婢并非想瞒着姑娘,只是二姑娘这事儿实在丢面子,奴婢不想让姑娘担心。”
自阮娉婷再次被关进朝霞阁,阮卿便立了规矩,往后传话或是送上一日的吃食皆不能由阮娉婷直接找,得通过守在外面的檀云,上报后得了允许才能派人来。
今日按例,该由浣玉去送晚饭,檀云将初雪拦在门外这件事儿,她去朝霞阁时便已经知道了。
可眼下是什么时候?
阮娉婷刚私逃不久,要是再被人偷偷放出去,明日与方霖的婚事她们可交不出来人。
更遑论江氏和阮娉婷从前心思那般歹毒,要将姑娘置于死地,她哪敢放心在这个时候让阮娉婷见上任何一个人。
是以,在进露华院时,她便有心要瞒着这件事。
只她是这院子的人,是姑娘的贴身婢女,论理上,她不该私自决定。
“姑娘,初雪伺候江氏和二姑娘多年,奴婢只是怕她......”
她的话刚到嘴边,就见一道银光忽闪,一支冰冷的长箭直奔阮卿的面门而去。
那一刹,两个婢女的心下意识都提到了嗓子眼。
阮卿的眸光随着那支箭飞来的方向滞了滞,顺手抄起桌案上的小烛台便毫不犹豫的砸了过去。
那支箭少了几分力道,掠过阮卿的发梢一下子穿在了那根茶花簪中央。
小烛台砸在半开的窗棂上碎了,那根还残留着茶花香的簪子已经破碎了一地,只是还未等三人喘口气,银箭便又接连穿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