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苑的隔壁有一间小屋子,白芍和玲珑正守着襄儿,一看到阮卿几人过来,全都瞪大了眼。
倒不是惊讶于今晚阮卿她们会过来审问襄儿,她们惊讶的是,一向喝了药便睡的裴世子今日竟然从床上下来了。
而且还跟着阮卿和顾珺一同来了海棠苑。
莫不是温枕中毒的事情裴世子知道了?
“你是乔清欢的婢女?”白芍和玲珑还没收起讶异的神色,一抬眼,就看到裴景年那双略带打量的眼望向襄儿。
襄儿咬着牙慢腾腾的挤出一声,“是。”
裴景年嗓音忽的一堵,喉咙翻滚,“所以,是你给阿枕下的毒是吗?”
襄儿瘦小的身子猛地颤了颤便伏跪在地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是奴婢做下的,奴婢在温姑娘的茶盏中下了毒。”
“哼!”顾珺挑眉冷笑一声,她看向襄儿,一双眼充满着逼迫,“把你留在侯府,你就知道招认啦?”
她走近些俯下身道:“给人下毒的罪名可不小,你一个下人能承受吗?”
“还是说,你想同你那主子一样,受我几鞭才肯说实话?”话说到嘴边,顾珺就已经一手伸向腰间的长鞭了。
襄儿紧绷着心绪,可那身子还是害怕的抖了抖,她抬眼看了看顾珺和裴景年,小心道:“奴婢是下人,有卖身契,郡主不能随便打人,更不能屈打成招。”
“你!”顾珺脸上立马浮出一抹愠意,她抽出腰间的长鞭,对准襄儿便要挥过去,却被身后的砚儿眼疾手快拦了下来。
顾珺眸子中似还盛着怒火,可看到砚儿时,她便一下想起了砚儿的话,努努嘴又将长鞭收了回去。
阮卿看着她一气呵成收回鞭子的模样,顿觉砚儿跟着她是对的,否则今日这襄儿,定然是要挨上几下她手里的鞭子。
不过襄儿嘴严,下午她便来问过了,那时就没问出些什么,只一个劲儿的认罪,并不打算将乔清欢也供出来。
眼下顾珩没回来,查不清楚温枕体内的毒到底是什么,就算对襄儿严刑逼供,没有证据也立不了案的。
而襄儿之所以这般咬死不说,大抵也是在赌他们找不到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