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太凑巧了些......
邱彻轻点了下头,道:“郡主说的不错,鹊楼的确有人纵火。”
自方荣被关进大理寺狱后,没过两日,顾珩便派了几个手底下的人盯着方府,一则是想看看,方荣下狱后,方府的人会不会有所动作。
二来,顾珩也是实实在在的看好方元齐,想着多添几个人也好随时保护这位长史大人。
那日方霖出府后,顾珩底下的人确实在跟着,跟到鹊楼附近没一会儿便听到里头闹了起来。
三楼的雅间里,宁程气急败坏,满脸的杀意,而方霖的头颅在冒血,与宁程争执几句后便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邱彻收到消息赶过去时,锦衣卫副指挥使乔策安已经将鹊楼完全围住,只等大理寺的人过来探查。
那时人多眼杂,他一个暗卫不好进鹊楼,生生等了大理寺的人看过以后,才趁着入夜翻窗而入。
里面的东西都被收拾了个干净,半点打斗过的痕迹都找不到,甚至连方霖流出的那一滩血都被鹊楼里面的人擦去了。
邱彻想好了空手而归准备退出鹊楼,可偏偏翻窗时,最不起眼的纱窗底下竟有一粒极其细小的碎瓦片。
那瓦片很光滑,呈棕褐色,边缘有些凹凸,且细闻之下还有一抹极淡的酒味。
他将碎瓦片刚揣在手里,屋子门口便渗进了一股烟雾,推开门时,楼下的姑娘已是仓皇逃离,鹊楼烧得只像个大蒸笼了。
而火势凶猛,情势这般紧急之下,他竟还能看见有一个小厮匆忙越过柜台,然后紧紧揣着怀里的东西离开了鹊楼。
虽说那场火未必是小厮放的,可偷走鹊楼里的东西趁乱逃出去必定有缘故。
想到此,他对砚儿道:“我知道他趁乱之中拿走的是什么了。”
“是账本,有关鹊楼所有买卖的账本!”
裴景年掀眸,“鹊楼的确是挥霍无度的地方,但一个听人差遣的小厮偷走账本难道是想以此揭发鹊楼的交易不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