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人迤逦来到枣花家。
一番寒暄客套结束。
枣花娘说:“我们山里人实在,三十万彩礼放下,枣花你们带回去,这孩子的心,早挂到树儿身上了!”
不相信谷家,真能拿出三十万。
话自然要说得坦诚又漂亮!
司语笑道:“成,大婶是个痛快人。”
说着解下背包,拿出红布包。
打开布包,三十万块钱的现金。
都是崭新的红票子,呈现在桌上。
枣花娘盯着钱,很是吃惊,心思百转间,猛然想起一个要紧的。
转脸盯着司语看,略沉吟片刻说:“这不是树儿家的钱,不会是借你的吧?借的可是要还的,枣花嫁过去,钱得还到猴年马月么?”
树儿娘和谷秀宝、还有树儿,都紧张地看着司语。
连枣花也屏住气。
先前没说清,司语这钱,到底是借的还是给的。
借和给,关系可大了!
小主,
屋里一时间,静悄悄的。
司语笑道:“婶子心细,为人父母虑的正常。”
“这钱,我是给的不是借的,婶子要是不放心,找个纸笔来,我立个字据给您!”
枣花娘有点不好意思了!
司语四口儿进院时,枣花娘觉得眼前一亮。
都长得画儿似的,不像刁钻古怪的人。
自己多了个心眼,结果人家心如其貌。
都是亮堂人!
枣花娘连忙说:“既如此,我也说话算数,你们家什么时候来带人都行,枣花打今儿开始,便是你谷家的人了!”
司语赞道:“婶子好人,自有福报。我们葬完婆婆,再办喜事。”
枣花娘笑道:“结了亲换了心,便是一家人,要人用的时候,尽管说。”
司语感叹山里人好。
钱到位事办妥。
不骗婚不坑人。
立马成了一家人!
谷秀宝忙着找人做棺木。
山里还有会修容的高人。
竟然把谷秀兰的遗骸。
整成人形,穿上衣服。
还刻了个栩栩如生的头套,套到骷髅头上。
看上去,亦如活人般!
赵伟杰看那棺材里躺着的人,眼睛一直红着。
一家人披麻带孝。
终于风风光光地葬了谷秀兰。
三天后,刚好逢着嫁娶吉日。
司语又帮着枣花和树儿,把两人的喜事办了!
看到老爷子每天只能在床上,想出去总要人抱。
司语又帮老爷子,买了个带便盆的轮椅。
老爷子喜得热泪盈眶,说没享着闺女的福,享着外孙的福了!
一连在山里待了十天。
必须回去了,学校的工作是个饭碗。
父子仨还有学业。
司语看着老太太忙着刮红薯皮,老爷子忙着切红薯干。
这下好了!
坐着轮椅进出方便,遇到不方便轮椅的。
老爷子让老太太去做。
没腿的成了老太太的眼睛。
瞎子又成了老爷子的腿。
两人配合着干家务。
枣花和树儿娘,可以到田里忙活。
树儿和谷秀宝,可以放心地出山打些短工。
谷家的日子向好发展。
司语提出回去,谷家人苦留不住。
收拾些山里的土产,执意让带着。
装尸骨的背包司语不要了。
把核桃红枣之类的山里特产,装进装礼物来的那个背包里。
赵伟杰抢着背上。
司语来时带了三十万现金。
二十二万给树儿凑了彩礼。
三万办了谷秀兰的葬礼。
一万办了枣花和树儿的婚事。
手里还有四万。
想起那九千多的零零散散的钱,树儿的婚事上应该用光了。
谷家应该没啥应急的钱了!
司语放下三万说,这个钱给外公外婆养老!
老太太老爷子坚持不要,说孩子来这一趟,花的忒多钱了!
树儿娘手里真的空空了!
想着枣花是新媳妇,孩子要用啥钱,拿不出来也怪尴尬的。
见司语坚持给,便红着脸说:“表侄媳的心是诚的——”
司语有过穷得叮当响的体验。
看树儿娘的窘态,理解树儿娘的难处。
笑着把钱放到树儿娘的手上。
“外公外婆年岁大了,总要人照顾的。”司语看着树儿娘说,“请舅妈代收!”
树儿娘捧了钱,看着司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