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老夫人有段时日没去松涛院了,她也想去关心关心世子的日常起居,缺什么就给补什么,孙子马上就要春闱了,她这个当祖母的可一定要做好后援工作。
才刚进了松涛院的垂花门,便听见悠扬的琴声,老夫人驻足听了一会儿子,“这可是幼梨丫头弹的?”
顾婉月笑着道:“正是呢,幼梨听说祖母您抬举她,夸赞她琴技好,还亲自点名她在赏梅宴上弹奏,这几日练习得格外勤,还经常来请教我,生怕到时候出丑,给老夫人丢脸呢……”
老夫人哈哈笑了起来,“这丫头做事一贯认真,交代的事情,从来用心对待,你大嫂刚嫁进来,想办场热闹的赏梅宴,原本想寻你弹琴助兴,又恐你身子弱,抵不住辛劳,她便提了幼梨丫头,我想着也可,总归一处玩闹,不拘别的……”
说着,便往院里进去。
幼梨见老夫人来了,忙从琴桌前起身,向老夫人行礼问好。
“你这琴技弹得越发好了……”老夫人夸道。
“都是世子和二姑娘有心栽培,奴婢不敢不用心学习。”幼梨谦卑道。
老夫人上座,秋霜送来热茶,幼梨亲手端给老夫人和顾婉月。
幼梨在侯府多年,待人接物一向很好,老夫人喝了茶,便要逗趣那会唱歌会吟诗的鹦鹉,幼梨就提着站杆架子过来,那鹦鹉正老老实实站在上头。
已经入冬了,鹦鹉也怕冷,终日待在有炭火的房里,因着平日里见的人多了,它也不怕人,别人伸出手,便能往人的手上站,非常讨喜。
幼梨诱导它唱歌,这鹦鹉嘟嘟也很给面子,当场唱了几句,逗得老夫人哈哈大笑起来,对这鹦鹉十分喜爱。
因着幼梨这几日勤加苦练,连老夫人都盛赞她勤奋,盛如凌和顾婉莹自然也听说了。
这两人在屋里都要笑疯了。
顾婉莹说:“那贱婢八成是想在贵女们面前显摆呢,还真显得她一个通房了不得了,岂不知这是自寻死路……”
盛如凌悠悠然喝着茶,说道:“哪有什么死路不死路的,没有那般严重,只不过是想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人若识不清自己的身份,那才是自寻死路……”
“嫂嫂说得对。”
顾婉莹此时格外期待赏梅宴的到来。
她因着舅舅被贬官的事情,几次遭到那些贵女们的嘲笑,如今刚好借着嫂嫂办的赏梅宴,露露脸,提升提升自己,顺便看看幼梨的笑话。
美哉!
很快就到了赏梅宴的那天,这天上京城那些适龄未出阁的贵女几乎都来了,大部分都是为了顾世子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