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戴麦克风，众人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嘟囔什么。

第一组照片拍完，温瑶回去换造型。

助理拿露营椅做了个临时电脑桌，摄影师半跪在地上，忽然大喊道：

“删掉！统统删掉！”

顾珠一听就精神了，不迭凑过来看热闹。

“老师，我是瑶瑶的姐姐。”她假惺惺道，“她今天给你们添麻烦了，还请各位老师多多关照我妹妹。”

摄影师抬头看了她一眼，皱起了眉。

但看在她是温瑶姐姐的份上，勉为其难敷衍地点头致意。

算是打个招呼。

顾珠却会错意，以为摄影师对她青睐有加，心中狂喜不已。

“瑶瑶毕竟是第一次拍杂志，表现力和出片质量肯定比不上专业的模特。”

顾珠先是拉踩了一下温瑶，然后又厚着脸皮自夸道：

“我就不一样了，我之前经常拍写真……摄影师对我赞不绝口……”

摄影师微笑：“收了精神损失费，说两句好话也应该的。”

顾珠还没反应过来，直播间观众已经开始笑了。

【好一个精神损失费，会骂多骂】

【我宣布这个摄影师就是我的互联网嘴替！】

【哈哈哈猪皇你清醒一点，这位可是圈里出了名的毒舌摄影师啊！】

…

“继续，这张也删掉。”摄影师将注意力放回电脑屏幕上。

慢半拍的顾珠终于后知后觉，对方刚才的意思是，给她拍个写真，精神都要受摧残。

她咬了咬牙：“那您拍瑶瑶，不是一样精神受折磨？更何况还没有精神损失费拿。”

摄影师抬起头，眼神古怪地看着她：

“谁跟你说，我拍瑶妹是精神折磨了？”

顾珠愣了下：“您不是一直在删温瑶的照片吗……”

摄影师都气笑了，懒得跟顾珠废话，索性直接转动电脑，给她看显示屏——

“我这是在删风景照，有瑶妹的照片，我一张都不会删！”

哪怕不能刊登在杂志上，他也可以珍藏起来！

这注定是他一生的摄影事业中，引以为豪的高光时刻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