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八岁,他还不晓人事呢,你打他做什么!”
英富过来拉着荔香,和稀泥地说:
“他还是个孩子,别跟他一般见识。”
荔香浑身颤抖起来,大叫着说:
“他就是小流氓!你们不收拾他,迟早变大流氓,判死刑枪毙掉。”
她伸出手比划着手枪的姿势指着英华,冷冷地盯着他看。英华吓得抽搐了一下。
“好啊,你咒我儿子。”
放牛妹不依不饶地冲过来,想要扯荔香的头发。荔香冷静地往后退了退,放牛妹扑了个空。英富的巴掌甩在荔香脸上,随即又伸出手指指在荔香的鼻尖前,怒视着她说:
“我在家没几天了,能不能让我过几天安生的日子。”
荔香下意识地摸着脸,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英富,然后笑出了声。
“这是你第二次打我了。”
放牛妹跳起脚幸灾乐祸地叫嚣:
“打得好,该打,打了她才会老实。”
荔香的脑袋一片空白,无意识地吞了吞口水,恍惚间才发觉泪水从嘴唇间渗入,泛出苦味。
这场闹剧结束的第二天,英富找了块木板,上了二楼之后,叮叮当当地敲着,把对着洗澡房的窗户封了起来。
他回到房间里,邀功似的推着荔香的肩膀,叫她出出去看看。
“我都给你弄好了,以后你可以放心洗澡了。”
荔香态度冷冷的,一言不发。英富叹了口气接着说:
“我错了还不行吗?昨天喝了点酒就冲动了。”
荔香呆呆地望着他,缓缓地启齿问:
“你为什么要打我?”
他是她的丈夫,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应该站在她这一边的。英富立刻跪下来,以告饶的态度说:
“你别这样,原谅我这次吧。我马上就要离开家要在外好几年,你忍心让我走的时候心里还为你牵肠挂肚的吗?”
荔香看他这副低声下气的模样,心又忍不住心软了,再次无条件地原谅了。
新历九月,天气终于稍稍爽朗了一些,荔香也觉得舒服了一点,胃口转好。一转眼却到了英富要入伍的日子。
镇上红旗招展,人山人海,各人送各人的好儿郎。英富穿上绿军装,胸前别着大红花,显得个子更颀长,五官更端正,在人群中很出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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