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芸禾这一住下来,一直到天气凉了,树上的叶子落下来,河水涨起来,冷空气进入深河市,她都没有走。
眼看圣诞快来了,桃之几次想要问付芸禾究竟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可是还没等她开口,付芸禾哭哭啼啼地说郑孩不争气,一天天的到处打零工,饱一顿饥一顿的。
可是,她自己也没有出去找工作,整日窝在宿舍里,翻看着淘来的小说和杂志。渐渐地她也不再勤快地做事,时间久了以后,其他舍友也有意见,因为水费电费是大家一起均摊的,可付芸禾那一份她从来不出。桃之为了平息大家的怒气,只好主动多出一份。
她和付芸禾挤挤挨挨地过了将近两个月了,床板本来就硬,狭窄的空间被分割掉一半,她每天起床腰酸脖子痛,苦不堪言。
而且,前一阵子的付芸禾很奇怪,总是莫名其妙地干呕。次数多了,桃之不免担心起来:
“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付芸禾擦着嘴,无所谓的样子:
“没事,我就是受凉了而已。”
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其他人开始窃窃私语,背后议论付芸禾的是非。她们的议论通常会背着桃之,因为在她们看来,桃之和付芸禾是一丘之貉。
桃之是在上班时间得知她们议论的消息内容。在门口站桩等候客人的时候,燕霞百无聊赖,左看右看,最后神秘兮兮地小声说:
“听说那个付芸禾,怀孕了。”
桃之有些惊讶,她每天都和付芸禾睡在一起,可她压根不知道这事。她下意识地否定:
“谁和你说的?不可能的事情。”
怀孕的女人,肚子会一天一天越来越大的,而付芸禾的腰身完全看不出怀孕的迹象。
“你不懂,有经验的人就能看出来。”
桃之撇了撇嘴,压根不信的样子:
“你比我小好几岁呢,难道你看得出来?”
“我是看不出来,可是你们宿舍的人看出来了呢。”
燕霞和桃之不住一起,她在另一间八人房宿舍,偶尔会到桃之这间宿舍来玩玩。她对付芸禾也算得上有些熟悉。
“她们胡说八道吧?”
桃之仍然半信半疑。那天下班之后,桃之回到宿舍,便小声地询问付芸禾:
“你是不是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