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此时来送信,见她坐在门外,十分关心道:“窈烟姑娘,你这是摔了?”
他的声音让窈烟回过神来,她迅速爬起来,然后逃也似的跑到瓶儿睡的屋里去了。
“咦?”周宁不解,“这是怎么了?”
他敲门入内,见萧淮坐在桌边一言不发,问道:“大公子,您把窈烟姑娘赶出去了?”
萧淮的面色很复杂,此时闷闷答了一声,还不能从方才朦朦胧胧中反应过来,约莫过了两个呼吸,才平缓好心绪。
他将已经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哑声问道:“何事?”
周宁可不敢再多问,将绪统帅的信给他,然后说道:“太子那边已经开始暗中调查起粮草之事,绪统帅也从河西借到了粮,能暂时缓解燃眉之急。”
“嗯。”萧淮揉了揉鼻梁,似乎有些疲惫,落到信纸上时眼前一花,窈烟的面容又浮现在眼前。
他深吸了一口气,袖下掌心都要掐紫,然后将信件展开细细读完,在灯下烧毁,才问道:“吴工可有查到户部的动静?”
“户部只是一个幌子,”周宁叹口气,“而且那边在皇上眼皮子底下管着呢,户部最是关键部门,又被紧盯着,那些账都一笔一笔记得清清楚楚,根本查不出来什么。”
“太子殿下发话让去几位运送粮草的主官那儿找线索,那几个人也都串通好了似的一问三不知,一看就有鬼,却没个话头,看来软着来是不行了。”
近年两国之间战事频频,向河西借粮也只是权宜之计,若朝廷丢的粮草和事什还没一个准确的答复出来,影响是极为不利的。
萧淮的眼角扫到那方原本窈烟睡的软榻,心中更烦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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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烟回到小院时将瓶儿吓了一大跳,她有些结结巴巴问道:“结束了吗?怎么这么快?大公子没留你?”
窈烟将那衣裳换了下来,闷声道:“没,他压根没碰我。”
瓶儿不可置信,她睁大了眼,“不可能,窈烟你、你……”
她似乎有很多话要说,末了愁眉苦脸起来,要说的话也全压在了嗓子里,“完了,大公子不会真的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