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管事,你先别管我们,你赶紧回书院,今日来的那个衙役手里拿着个文书,趁着我们昏迷,让我们按了手印画押,为了就是诬陷书院和夫人,此事关系重大,我们虽然不中用,但是还有几分能力。”
掌柜的忍着痛处轻声在茅东身边的嘱咐道,他怕时间拖久了,事情有变。
再说他们几个身体好的,原本就是碧莲教的教众,尚有些功夫,大不了就冲出去,为了教主和书院争取时间。
这里只有一个衙门的一个关押地,京城尚且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地方,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被迫画押。
茅东本就是为了这些人来的,又怎么可能一个人走,这一片他还算熟悉,他爹之前换班也来过这边的衙门。
人总是经不起念叨,茅东正想着他爹呢,就听见他爹在外头和人打着招呼,似乎就是刚刚那两个衙役走了,换成他爹老茅头过来看牢门。
这一下茅东可急坏了,这要是他爹来守,这些人跑掉了,他爹逃不过责罚,可若是这些人不走,听那个意思过两天人就要死了。
关键是,他等会怎么可能对着他爹刀剑相向。
“我就一个时辰的班,一会儿来人换了我就走。”
这牢房还有个后门,带着茅东进来的那个小弟就是从那个门走的,茅东赶紧让掌柜的将人都从那个门送出去,外头还有他从书院带来的几个帮手,早就将后门附近的衙役迷晕了。
扶着掌柜的,茅东急得满头是汗,老茅头应该是一个人来的,脚步也很沉重,就跟之前听到的每一次那样。
茅东已经记不清他有多久没见他爹了,明明只有几个月,却让他好像过了好几年。
但这里并非是叙旧的好地方,他爹也应该不想再见到他。
“你们……”
老茅头的声音不大,可却如同闪电般击中茅东的心,那般剧烈的抽痛,差点让他跪了。
然而他就是这样也没有停下脚步,他将掌柜的送了出去之后,这才回过头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这才多久没见,老茅头的头发居然已经白了一半,脸上也多了不少沟壑。
茅东在看他,老茅头也同样看见了自己的儿子。
此时没有人去在意离开的那些人,这个牢房里似乎只有只剩下了这对父子。
“……”无声的叫了爹,茅东忍着眼底的泪,却不敢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