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脚步声停在门口,听到他呼吸起起伏伏。
白朔站在门口,几乎要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他到现在都还不能接受他看到了清挽,觉得这是个美好又绚丽的梦境。
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将清挽安置妥当之后顾不得伤势就去巡逻,一遍一遍的,任由风沙和沧桑将他洗刷,企图让疯狂的心绪冷静些许,可一到门口,他又开始紧张。
他不知道那样肮脏龌龊卑劣的自己到底该如何面对她。
白朔深深吸了口气,好半晌才控制住手不再颤抖,就在他要敲门之时,房门忽然被打开了。
白朔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澄澈柔软的眸子,顿时浑身僵直,忘了呼吸。
清挽盯着他瞧,他穿着白色的军装,胸口和肩膀上都有勋章,身姿修长笔挺,一双腿逆天修长,腰侧别着银枪和长剑,气质凛然。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硬汉,却长着一张娃娃脸,一头银白色的短发凌厉飘逸,脸部轮廓柔和,唇瓣是淡粉色有些肉感,鼻梁高挺,湛蓝色的眼睛比兽身时的颜色要浅一点,似汪洋大海,清澈梦幻。
那条被清挽弄碎的项链又回到了他的脖子上。
他在短暂的怔愣后飞快低下头,慌张叫道:“挽……殿下。”
“叫我挽挽就好。”清挽说。
她查过这位前任军帅,幼时遭亲人背叛,差点被兽打死,后来他觉醒了sss级的精神力,少年成名,一举被封为军帅,直到他第一次发情期犯下大错,被关进了监狱。
清挽泛起深思,她看过白朔生平经历,一直很尊重雌性,只想着守护,怎么会突然爆发到抑制剂都控制不了的程度?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您是殿下,叫您的名字是对您的冒犯。”白朔微微低头,雪白的长睫下落,遮住漂亮哀伤的眼睛。
只有被雌性准许的兽夫和长辈才能用昵称称呼雌性,而他……没有这个资格。
“你很害怕我吗?”
清挽终于能问出口了。
兽形也是,人形也是,他每次看到她都恨不得离她百八十丈远,到底谁才是猛兽?
“没、没有。”白朔飞快摇头。
他怎么会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