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柳非云看到所谓的来援官军之后,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些援军绝大部分都是乡兵,只有少量的郡旅。
但这些乡兵与他老家安平的乡兵完全不同。
按理说,乡兵应该都是青壮,且配有制式战甲,哪怕是质量最差的生皮甲也得有啊。
可这些赶来的乡兵,青壮只有一小半,剩下的要么只有十几岁,要么就是几十岁,又或者看上去瘦弱无力的人。
至于战甲,披甲率只有三成!
不要说与安平县的乡兵比。就是比之那些抽调到了北荒参加北征的乡兵,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至于那些郡旅的兵士,看着兵甲装备与年龄还挺像那么回事:兵甲齐全,人人披甲,都是二、三十岁的青壮年。
可柳非云细一观察,就发现了不对劲儿。
柳非云是医武双修,对于什么样的人,在什么样的状态下,该有什么样的呼吸节奏,自然颇有研究。
这些郡旅的兵士,大半的人的呼节奏,明显不是一个经常参加军武训练的职业兵士所该表现的状态。
而且,他们的双手,怎么看也不像是经常把握兵器的手。
“滥竽充数!?”
“听说郡旅兵士的待遇虽然比不上州师与禁军,但在没有战事的地方,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也算是个不错的差事了!”
“每月都有几两银子可拿,吃穿住用度基本免费,有时还有相当份量的灰色收入,又不用离家远行。”
“而且,即使碰到北征北荒那样的大战事,也往往只会抽调一部分人。只要事先得知消息,上下打点一番,总有借口免于出征,让别人去拼命!”
“此外,平时吃空饷,战时临时抓一些老百姓来冒名顶替的事情,怕也是不会少的就。”
“看来,这些所谓的援军,还真的是如秦鹫所说,不堪大用啊!”
“要想全歼这十几万赤足军,还是得靠自己的镇荒军,以及寒川城内近万的凉州州师了。”
柳非云一连转了十几座大大小小的军营后,心中总算是有了一些底数。
当天傍晚,一场盛大而又简陋的宴会在镇荒军的大营中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