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座宏伟而奢华的张氏集团总部大楼的顶层办公室内,一股令人窒息的绝望气息正悄然蔓延开来。
此时此刻,辛珠就如同一只陷入绝境的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心急如焚地在宽敞的房间里不停地来回踱步。
她那张原本娇艳动人的面庞此刻已被憔悴所占据,双眼更是布满了血丝,呈现出一片触目惊心的通红之色。
她的右手紧紧握住一部手机,那是她生命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手指快速地按下一串熟悉的数字——柳旭的电话号码,并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这个动作。
然而,每一次从听筒中传出的,都只是那永无止境的忙音,犹如命运无情地向她敲响了丧钟。
坐在宽大办公桌后的张牧原同样满脸焦虑,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一种拼死一搏、垂死挣扎的狠厉光芒。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在房间中焦躁不安的辛珠,内心的煎熬丝毫不亚于对方。
“柳旭,你为什么就是不接我的电话呢?难道你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走向绝路吗?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辛珠终于忍不住对着手机声嘶力竭地大喊起来,她的声音已然带上了明显的哭腔以及那一丝难以觉察到的轻微颤抖。
因为她深深地明白,在当下这般艰难困苦的处境之下,也许唯有柳旭才有可能成为拯救她自己以及整个张氏集团的唯一救命稻草。
可是,那冷酷无情的忙音却宛如一盆冰水,无情地浇灭了她心中好不容易才刚刚燃起的那一丁点微弱的希望之火苗。
张牧原此刻好似被恶魔附了身一般,在这张氏集团摇摇欲坠、濒临绝境的时刻,理智全然崩塌,整个人陷入了癫狂。
他那原本还算儒雅的面容此刻扭曲得狰狞可怖,双眼布满血丝,犹如燃烧的火焰。
他的额头上青筋暴起,根根似要炸裂,活脱脱一头被彻底激怒、困于牢笼却又无处发泄的凶猛野兽。
刹那间,他如离弦之箭,一个箭步便疯狂地冲向辛珠,那汹涌的气势要将眼前的一切阻碍都无情地撕成齑粉。
在这疾冲的过程中,他的双手在空中毫无规律地挥舞着,好似在与那无形的厄运之神进行着一场殊死搏斗。
“你个蠢货!你个彻头彻尾的大笨蛋!”
他的怒吼声犹如汹涌澎湃的海啸,瞬间冲破了房间内那原本压抑沉闷的寂静,声波如利刃般在空气中激荡,震得人耳鼓生疼,几欲破裂。
与此同时,他那根因极度愤怒而颤抖不已的手指,如同一把锐利的钢针,狠狠地直戳向辛珠的鼻尖,身体前倾的幅度极大,几乎要将辛珠整个人都笼罩在他那喷薄而出的怒火之下。
那根手指在空中剧烈地抖动着,几乎下一秒就要戳破辛珠的面皮。
辛珠被这突如其来、犹如晴天霹雳般的怒吼吓得浑身一哆嗦,身体下意识地向后踉跄了一大步,高跟鞋的鞋跟在光洁的地面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响。
然而,她心中那股不甘与倔强的火焰也在瞬间被这熊熊怒火点燃,犹如干柴遇烈火,迅速熊熊燃烧起来。
她的双眼瞬间瞪得滚圆,死死地回瞪着张牧原,那眼神中满是熊熊燃烧的愤怒与无尽的委屈,好似要将张牧原整个人都吞噬掉。
紧接着,她的双手迅速紧握成拳,那力量之大,要将自己的掌心都捏碎,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了令人胆寒的青白色,好似即将要从皮肤中破出一般。
“你吼什么吼?你以为你是谁?我怎么会知道事情会搞成这副烂摊子?这一切的根源还不都是你在背后鬼鬼祟祟地唆使我。你这个张氏集团,三天两头问我要钱。三句话都不离注资。我要是不搞辛田,我哪有那么多钱给你注资?如今可好,出了问题就一股脑儿地全往我一个人身上推,你还要不要脸?”
辛珠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刺耳,如同划破夜空的利箭。
门外,孙秘书再次确定董事长办公室的大门已经关好。
这夫妻两人吵架,的确太凶残啦!
他就是一个打工的,还是不要往前凑了吧!
他缩了缩自己脖子,让工位彻底将自己挡住。
“我唆使你?哈哈哈哈……”
张牧原像是听到了这世间最为荒谬绝伦的笑话,仰天长笑起来。
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绝望,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剧烈地扭曲变形,犹如被恶魔诅咒的面具。
他一边歇斯底里地大笑着,一边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甩动右臂。
“分明是你自己被那贪婪的欲望蒙蔽了双眼,利欲熏心到了极点。你,为了那点可怜巴巴、微不足道的私欲,不择手段地去折磨辛田,还和那个愚蠢自私的李杨环狼狈为奸,谋划那些见不得人的丑恶勾当。难道,结婚之前,你没有折磨辛田啊?”
张牧原气得语速又快又急,听起来好似机关枪似得,突突突,一顿横扫。
“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现在这惨不忍睹的局面。张氏集团被你折腾得乌烟瘴气,股价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线暴跌,合作伙伴们像躲避瘟疫一样纷纷撤资,员工们人心惶惶,犹如惊弓之鸟。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你这个罪魁祸首一手造成的,你还敢在这里跟我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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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珠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好似风中脆弱的树叶,她的眼眶里瞬间盈满了愤怒的泪水。
那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几欲夺眶而出,但那绝非是因为委屈,而是被愤怒的火焰灼烧至沸点的岩浆。
突然,她像一头发狂的母狮,猛地向前踏出一大步,那气势汹汹的步伐震得地面都微微颤抖。
紧接着,她高高地扬起右手,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拍向面前的办公桌,“啪” 的一声巨响,犹如惊雷炸响,桌上的文件如同受惊的蝴蝶般纷纷扬扬地散落一地,在空气中打着旋儿。
“你别在这里给我装模作样、假惺惺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当初要是你不点头同意我的计划,我能有机会这么做吗?你还不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打压辛田,然后将她的家产据为己有。现在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你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脸面来指责我?嗯,咱们从小一起长大,谁也别说谁无辜!”
“你简直不可理喻!你这个疯子!”
张牧原气得双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好似得了帕金森症一般。
他的心中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给辛珠一个狠狠的耳光,让她清醒清醒。
他高高地扬起右手,那手掌在空中迅速划过一道带着死亡气息的弧线,带起一阵令人胆寒的风声,要将辛珠的灵魂都一并抽离。
然而,在那手掌即将落下的千钧一发之际,他的理智犹如一道微弱的闪电。
在他混沌的脑海中划过,勉强拉住了那只失控的手臂,使其在空中僵持了数秒后,无力地垂落下来。
那垂落的手臂好似断了线的木偶,失去了所有的生机与活力。
“我是想让张氏集团发展壮大,走向辉煌。可,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使出如此卑鄙无耻、令人发指的手段。你把亲情当成了什么?你这样残忍地对待辛田,难道就不怕遭天谴、遭报应吗?”
“报应?哼!”
辛珠冷笑一声,那笑声犹如来自地狱的幽鸣,阴森恐怖,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不断回荡,撞击着墙壁,令人毛骨悚然。
她双手抱在胸前,身体微微晃动着,那姿态像是在对张牧原进行着无情的嘲笑与轻蔑的挑衅,说他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可笑、愚蠢至极。
“在这个弱肉强食、残酷无情的世界上,只有强者才能主宰一切,才能生存下去。辛田就是太软弱可欺了,她这种人就活该被我们算计。只是,最近她突然变得聪明起来了。嗯,要不是这样,辛家的一切,早就是我的啦!”
“你还在嘴硬!你这个执迷不悟的蠢货!我告诉你,现在,柳旭都不接你电话啦。说明什么啊?这一切都无可挽回。我要是你啊,才不会在这里吵架。你有那个劲,不如上门去找柳旭,说不定,还能争取一线生机。”
张牧原咬牙切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来的一般,充满了无尽的恨意。
辛珠被张牧原的这番话猛地击中,仿若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地劈入她的心底。
心中一阵剧痛瞬间蔓延开来,犹如一把寒光凛凛、锋利无比的匕首深深地刺入心脏,那尖锐的痛楚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与痛苦交织的神色。
她是爱着张牧原的啊,这份爱从儿时便在心底生根发芽。
自小,她就满心满眼都是张牧原。
在她心中,他们二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样的感情该是这世间最为纯粹、美好的存在,如同那晶莹剔透、毫无杂质的水晶,珍贵而又坚不可摧。
她曾无数次在心底描绘着他们携手一生的美好画卷,憧憬着未来的幸福时光。
然而,直到今天,残酷的现实如同一记重锤,将她所有的幻想都砸得粉碎。
她这才如梦初醒,原来在这看似美好的感情背后,隐藏着如此多的算计与阴谋。
她在处心积虑地算计辛田之时,张牧原又何尝不是在背后悄悄谋划着如何算计她呢?
走在路上,开着车,去往柳宅的漫长路途里,她的脑子像是失去了控制的陀螺,根本停不下来,各种思绪如汹涌的潮水般不断翻涌。
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一抽一抽地疼,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痛。
唯有强迫自己去思考其他问题,去思索如何才能挽救这濒临绝境的局面,才能暂时忘却被张牧原算计的蚀骨之痛。
她清楚地知道,事情已经如同陷入了无尽黑暗的深渊,到了无法挽回的绝境,恰似一艘在狂风怒号、暴雨倾盆的茫茫大海中失去了方向的孤舟,只能无助地在汹涌波涛中随波逐流,即将被那排山倒海的巨浪彻底吞没。
但她心中那股不甘失败的执念,却如同一盏在狂风中摇曳、即将熄灭却又顽强闪烁的油灯,在这黑暗绝望的时刻,给予她一丝微弱却又无比珍贵的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