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那个姜鲤。

瞬息之间，程方就完全明白过来：今天晚上这么多离奇，始作俑者就是这个刚才还在病床上的姜鲤。

他是谁？

他是哪里的人？

是专门来抓自己的吗？

设计的这么深？连鬼都派出来了？

这一瞬间，他只怕已转过几千个念头。

不过，也有一个好消息：只要他是人，自己就有活路。

姜鲤微笑：“我们算是熟人了，是不是程院？”

“呃……呃……”程方使出最大的力气，仍然无法发声，他摆动双手努力表达。

姜鲤一挥手，程方顿时喊出声来：“姜鲤，是我救了你，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救命恩人？好一个救命恩人，把我身上的器官卖了多少钱？这样的救命恩人，我到底是修了多少年，不对，是作孽多少年才能碰上啊！”

“我……你……我也是被逼的呀，我也没办法呀。”

“多好的理由。依靠这样的理由，你有了如今的身份地位，你却仍然不满足——你手上缠绕着的五个冤魂执念，曾经的他们在你眼里是什么？是手术台上等待屠宰的牲口吗？”

程方大吃一惊：“我没有。不是我干的。他们……他们都签了字拿了钱的，不怪我。”

“果然。坏人从来不会认为自己是个坏人。这真是一个世纪性难题。

你就是个天生的恶棍，是个衣冠楚楚的魔。

你手里的刀本来是救人用的，居然变成了杀人的刀，你来问问他们，是不是愿意死在你的刀下？”

姜鲤手掌一伸，乾坤令柔和的光在他头顶洒下来，片刻之后，一道阴寒无比的气息从乾坤令之中涌出，直接灌到了程方身前，程方身子直接冻僵，而他身边忽然冒出几个人影。

这人影刚开始还不清晰，可在阴气灌注之下，片刻之后就已经分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