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一个浪费粮食的狗东西，居然是杀了我儿子的凶手。我儿子……那可是我儿子。你这个垃圾堆里该死的臭虫，啊…”女人明显有些癫狂，王庆刚能感觉到她的头在乱晃，头发丝四散飞扬。

“不是，你儿子的死和我无关。”

“去你妈的。你的车要是不在那，他怎么可能有事？”徐乐然看着强光下如同鹌鹑一样的王庆刚：“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就是你亲手杀个人，不管是什么人，只要完成，咱们的恩怨就此了结，我立刻放你走。

第二个选择么，只是第一个选择的答案。如果你不想做第一个选择，那我会帮你……你的孩子现在上七年级，我可亲眼看见了，很可爱的孩子哦，如果你不选择，那么，今天你的孩子就会遇到一场奇特的车祸。车祸的起因，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在路上乱跑导致的。

你愿意为了孩子，献出你自己吗？还是想要献祭你的孩子，让你的狗命可以苟延残喘？”

徐乐然张开双臂，她看到了漫天飘飞的血红色，在这一刻她有了一种眩晕的感觉，那是只有在她极度欢愉或者极度愤怒时候才会有的短暂的神经暴动。

他会选择的，她坚信这一点。

“你……你不能这样，我是无辜的，我是无罪的。”王庆刚到现在也没听明白第一个选择和第二个选择的不同，他只知道对面的这个女子疯了。

“其实不难的，就是你们家死一个人和死一户口本人的区别。现在，选择权在你手里，可不要选错了哦。”徐乐然站起身：“你的时间还有十二个小时左右，你记住，没有第三个选择。你害了我儿子，让我在这个世上再没了念想……我很公平，给了你选择的机会，你记住，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

徐乐然起身，高跟鞋响亮的声音逐渐远去。

她没有和王庆刚做任何的拉扯。

他会去死的。

自己的儿子真的是太冤了，在那个世界，他需要一个陪葬的人。

……

……

沈妍抬眼看看时间，凌晨四点。

又是失眠的一天。

这一次眼部就算是铺满防护，黑眼圈只怕也遮不住了。

虽然身体刚刚要脱离青春的范畴，但沈妍悲哀的发现，自己已经和老年人的生活一样枯燥了，因为她的生活里，最多的居然是回忆。

【哥哥举着糖葫芦……】

【哥哥拿着纸飞机，在前面飞跑……】

【哥哥拿着手电筒，去捉萤火虫喽……】

当记忆坚实，所有忘却的努力变得缥缈，如同风中残烛。

哥哥给了她快乐的童年，快乐的少年，快乐的青年……她原本相信她会一直在哥哥的羽翼之下，但那未知突如其来。

她曾经幻想过毁灭，让黑夜完全的统治自己；可在下定决心的时刻，她忽然想起：如果哥哥见面时问起，为什么做这个选择……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当她听说姜鲤的事情之后，她忽然感觉自己等到了黎明——距离天亮，已经不远了。

如果姜鲤肯帮她，那一切都会不同。

她可以奉献出自己拥有的一切。

但她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