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像是一层一层金色的堆叠，延伸向前。

几个大字由远及近。

【天功簿】。

……

“这个男人，可真是……”

沈妍一边走一边在思考：他是怎么会救下赵婵娟的呢？

路过？

这也太巧了吧？

绝不可能——两个人原本不认识顺路救下她的可能性基本为零，所以，他没说的话里面一定有这样一个事实：他原来认识赵婵娟。

要真是这样，那赵婵娟还必须见了。

单位的工作要求，是一定要办的，这是一个单位职工最基本的素质，但办的成果如何，力度大小等等，那学问可大着呢。

赵禅语这件事，她原本听说过，但并没在意。

身在医院，比这奇葩千百倍的奇葩事，那也不算什么。毕竟，医院就是人生的一个总结之地，过得去的是小结，过不去的是结局。

赵婵娟正呆呆的看着枯瘦的姐姐，她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脸上的皱纹都已经折叠在一起，原本光滑圆润的双手，此刻像极了干枯的树枝。

她知道，结局已经来临，且不可逆转。

伤痛什么的感觉此刻都已经无影无踪，有的，是茫然，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空旷。

来来往往的人群，病人，家属，医生，护士，护工等等等等，围绕在四周的这些活生生的生命，已经不能给给她带来任何的悸动，只剩下了无法填补的空。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高挑、圆润，长着一副国泰民安脸的女子朝她走来，老远就开始微笑，伸出手：“你是禅语的妹子吧？”

赵婵娟木木的站起身，眼神始终没能够完成对焦：“你……您是……”

“哦，我是市立医院医务处的沈妍，婵娟妹子，你是什么时候到的？”

“我……我刚到。您……您是来催款的吧，我……”

每个字从自己嘴里说出，赵婵娟都感觉到了山一般的沉重，这一刻，她希望时间静止，希望四周没有任何人，希望自己……在山顶。

“嗨，看你说的，哪能呢，你吃饭了吗？走，跟姐姐吃饭去。”

“我不去，等会儿，您说您不是来催款的？”赵婵娟瞪大了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沈妍。

“唉，妹子，你别急，这里还有其他病人，不能打扰病人休息，咱外面去说话。”沈妍一把拉住赵婵娟，拉着她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