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慌…”柳芸娘忙宽慰道,“妈妈眼里只认银子,此时便是棵墙头草。
她既不敢得罪严彪,亦不会随意出卖我这棵摇钱树。
是以,眼下的境况,她定会拼命和稀泥,尽力安抚严彪。
可方才的境况,我们自己若不想办法脱身,妈妈亦不会出手相救。她只会装糊涂,事后无论怎么处置,她都能敲一大笔。”
璃月听了气愤不已:“妈妈怎么如此黑心?阿姐是这醉仙阁的台柱子,做了这么多年的花魁娘子。
我原以为妈妈对你会有几分真心和敬重,她怎敢如此算计你?”
柳芸娘听了,只嘲讽地笑了一声,许是笑自己无奈,又或是笑璃月天真。
“进了这种地方,何来真心?又遑论敬重?
这老鸨能执掌醉仙阁这么多年,官场和道上都是有靠山的,精通的便是左右逢源。
这种人只会对银子付出真心,对权势存有敬重。”
璃月听得既真切又疑惑,想了片刻回道:“可我对阿姐是真心的,我知道,阿姐对我亦是如此。”
柳芸娘看着她,眼里透着异样的感动:
“嗯,确是如此!”
璃月爽朗地笑了,她才不管什么真心假意,她就是这么确定,她和阿姐之间的心意。
片刻后,她又烦恼起来。
“但愿如阿姐所料,我们这次没惹上麻烦…”
两人在房间沉默了半晌,醉仙阁因为这件事原本格外嘈杂,却渐渐平静下来。
璃月小心谨慎,探头探脑地问了一个小厮才知道,那严彪的烫伤并不严重。
那壶茶是客人喝剩的,炭火早熄灭了,所以茶水并非滚烫。
鸨母请了郎中替严彪看了又看,一再地赔礼致歉,又不知说了什么好话,或者许了他什么好处,终于将他送出了醉仙阁。
柳芸娘和璃月终于稍稍松了口气,可是璃月却高兴不起来,她俩这次,算是惹上了一尊甩不掉的瘟神。
“阿姐,那个严彪日后再来,咱们该怎么办?”璃月忍不住担忧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