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牵挂?...”齐福儿一时意外,“陛下不算吗?...”
萧婉昀没有回应,一时陷入了沉默。
齐福儿这才惊觉自己又胡乱说错了话,昨日萧婉昀遭受的一切,她也都亲眼所见。
这会儿问出这样的话,只会令萧婉昀更伤心难过,仿佛狠狠地在她心上戳了一下。
萧婉昀沉默了一会儿,终是没让自己崩溃,将眼泪生生地逼了回去。
她的母家正逢大难,她亦自身难保、前途未卜,她现在必须坚强,无论如何,都要保下腹中的孩子。
没过一会儿,前来问诊的太医到了殿外。
“臣徐瑁之,前来向娘娘请脉!...”
“福儿,快去请徐太医进来!...”萧婉昀忙吩咐道。
齐福儿忙去殿外,将徐瑁之迎了进来。
“臣徐瑁之向娘娘请安!...”
徐瑁之边问安,边老胳膊老腿得,作势要下跪。
萧婉昀忙虚扶道:“徐太医不必多礼!...”
齐福儿亦急忙扶住了他:
“大人辛苦,快免了大礼吧!...”
“本宫眼下已落到这般田地,大人能来替本宫诊治,已算本宫的福气,大人不必拘泥礼节。”
萧婉昀语气里不免感慨,她和徐瑁之已算很熟了,这些年没有哪一月不见他的,眼下便没有太过掩饰自己的情绪。
太医院不在内宫,徐瑁之尚不知明月宫出了何事,但方才慕凌岳冒着雨火急火燎地找到自己,到了宫外,宫门又上了锁,他便知晓明月宫的事不小。
毕竟,他已在太医院当值数十年,这宫里的风波,他自是见得不少了。
“娘娘切莫气馁,老臣守的是君臣之道、臣子礼节,行的是医者本分,娘娘无需介怀!...”
徐瑁之微笑着劝道,他与萧婉昀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自知她是个心性纯良的性情中人,与这后宫的其他妃嫔不大一样。
可这样的女子,在宫中活得艰难不足为奇,慕倾羽越是喜爱偏宠,只怕会令她活得更难。
可他只是一介医官,可做的,也只是尽医者的本分劝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