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情羽坦然地轻笑道:
“岳儿休要胡说,为君者遇此逆境实属平常。
凡事尽力而为,抱怨无用,更不可气馁!...”
慕凌岳的气一点都没撒完,想起四年前,慕倾羽在慈宁宫与他告别的境况,心里更是激愤。
“父皇又要撇下儿臣?!...”
慕凌岳有些伤心,但知慕倾羽亦是身不由己,很快便收敛了情绪。
可他此时不仅仅是与父亲分离的忧伤,他更担心和害怕。
萧婉昀眼下被禁足明月宫,她的身体这般羸弱,又即将分娩,慕倾羽却要在这个时候离宫。
“父皇日理万机、心系天下,自是有大事要忙。
可昀母妃遭遇重创,眼下身子又这般弱,且临盆在即。
父皇明知她离不开您,儿臣如何能替?!...”
慕倾羽的脸色变得黯然,不撑伞的那只手在袖口下捏得很紧很紧。
“岳儿不必过于担忧,照顾你母妃的事,尽力便好。
眼下的境况,是为父对不住她。务必转告你母妃,让她定要等为父回来!...”
慕倾羽满脸痛色地交待了一番,转身便要离开。
慕凌岳紧张地大呼:
“徐太医说母妃恐要早产,父皇定要早些回来!...”
“知道了!...”
慕倾羽顿了顿,并未转过身,便继续离开了,只是远去的背影,透着凄凉与萧瑟。
......
此后的半个多月,慕凌岳每晚都来明月宫门口。
荷月十五那晚,天色放晴,月色皎洁。
萧婉昀的身子更沉了,精神有些疲惫,但心情尚好。
慕凌岳昨日刚请徐瑁之入宫给她诊脉,她的状况尚且平稳,产期就在这几日了。
慕凌岳关切道:“母妃这几日定要多休息,儿臣白日亦会命奴才在此候着。
母妃但凡有临产和不适的症状,便命福儿到此知会一声。”
“好!...岳儿真的仔细又周到,母妃何德何能,能有你这么好的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