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香忙惭愧告罪:
“奴婢不敢,本是奴婢对不住殿下,奴婢罪该万死!
只是奴婢当年委实很害怕,亦心有不忍,便未打算将毒下在东宫的食物里。
当年,杨妃将毒给奴婢,逼奴婢设法替她行事。
奴婢不敢不为,但亦存了侥幸的心思,想替自己留条后路。
毕竟谋害储君的罪行一旦暴露,奴婢死一万次都不够,且会连累奴婢的九族。
奴婢便将毒沾在了绣花针上,趁着去尚衣局取衣物的时机,将针放在了太子殿下的朝靴里。
奴婢当时是想,绣花针很细,能沾染的毒最是微末,即便被刺一下,可能不至于丧命。
若是靴子被送到东宫,东宫的奴才们伺候太子更衣时,尽早发现这根针,危机自能解除,那便是太子鸿运!
奴婢亦完成了差事,不必受杨妃责难。”
慕凌岳闻言想起了幼年的事,当时东宫的奴才确实懒怠的不成样子,欺负自己年幼,根本未伺候自己穿那双新朝靴。
若是他们当时但凡有一点尽责,那根针就在根部对着鞋口的位置,很是浅显,定会发现的。
自己尚年幼,只知道开心地急着穿新衣,实在未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事,穿之前便未曾细查。
幸好自己性子算沉稳,慢慢悠悠地蹬进靴筒,那一针扎得并不深。
也可能是先皇后何梦悠的在天之灵在护佑自己,总之,他逃过了那一劫。
慕倾羽听了,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片刻才开口:
“这个贱人当真可恨又可怕至极!
她简直是丧心病狂,朕这么多年属实错看了她。
只可惜,害了太子,还有昀儿。”
慕凌岳这么多年并未忘了当年之事,但他暗中查了尚衣居许久,却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他会摊上这样的祸事,无非是因为储位。
所以,他早就在心里将那三位诞育皇子的皇妃都怀疑遍了,大概慕倾羽亦是如此。
可是怀疑再深也只是怀疑,若寻不出一点蛛丝马迹,那此事便如没发生过一般,再大的恶行也不可能得到惩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