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倾羽此时才忍不住粗喘起来,胸膛不受控地起伏着。
“太子当真纯孝啊!此番哪里是要朕息怒?...
这分明是要朕息命啊!!...”
“儿臣惶恐!...罪该万死!...”
慕凌岳忙一头磕在地上,仿佛要将脑门磕破才罢休。
“惶恐?!...朕看你胆子大的都可上天了!
此等大事,太子为何瞒下擅做主张?
朕还没死呢!你是不是以为朕离驾崩就差一口气,你能耐大的足可君临天下,只等着朕咽气啊?!...”
慕倾羽方才拼命压抑着怒气,此刻却着实有些压不住火。
“儿臣怎敢?!...儿臣愚钝,有负父皇的信任。
儿臣本以为边境之危可圆满解决,实在不忍父皇病中再为国事操劳。可没想到...
儿臣有罪!当务之急,还请父皇暂息雷霆之怒,以解边境战局之危。
等事态平息,儿臣自当领罪!”
慕凌岳连连告罪,连头都未抬一下,语气却是异常地坚定。
“你!!...”
慕倾羽止不住地气郁,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刺痛,而后按住胸口,支撑不住地靠在了椅背上。
孙和泰见状忙上前:“哎呦!陛下啊,您可千万稳住啊!
老奴本不该多嘴,可眼下天大的事,唯有您龙体康健,方可扭转乾坤啊!
陛下万万息怒,龙体为重啊!...”
孙和泰一面劝解着,一面紧张地替慕倾羽顺着气。
慕倾羽重重地长舒一口气,撑着起身,以手抚额,脸上皆是痛色。
如此缓了片刻,慕倾羽才抬眼,语气和缓了不少。
“朕无事!...和泰,再去替朕上杯茶来。”
“是!老奴这就去!...”
孙和泰见他这么快就缓了过来,还能想着与他要茶喝,似是又惊又喜地跑出了殿。
慕倾羽一时沉默,并没理会慕凌岳,继续用手撑着额头,微闭着眼,似乎在沉思,又似乎疲倦之余在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