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逆境,皆是为了锻炼二殿下的心性,增进殿下的才能。
殿下万不可气馁,更不可自弃。
遇事坚韧不拔,顺势而为,为师相信,殿下将来定能成为栋梁之才。”
当时,司景煜便是用这番话勉励并支撑着自己,离开北宸时,行囊里最贵重的物件,便是师傅赠他的书籍。
好不容易迎来十年归期,他本来心里尚有些期待,期待司战野看在自己十年为质的份上,对自己有些改观与疼爱。
他在代融的时候,便时常在想,除了他的母亲,司战野是否会对他有一点点的思念。
可回宫这几个月,司景煜觉得自己天真地近乎可笑。
他不过因为恶劣的天气,迟回宫两天,竟然遭到他父亲惨无人道的凌虐。
司战野看他的眼神,比十年前,鄙夷与嫌弃更甚,仿佛十年前他尚且只是一只没有杀伤力的妖孽幼崽,而如今已然长成让他父亲畏惧和憎恶的妖孽。
他那日带着满身伤痕回到婉和宫,乐安给他上药时,心疼害怕地泣不成声。
他却像感知不到疼痛一般,浑身颤抖着,眼神却绝望又呆滞。
他喃喃地问道:
“乐安,本殿看着很可怕,令人心生厌弃和畏惧吗?...”
“啊?!...”乐安闻言吓了一跳,连哽咽都止住了。
“殿下,您这是被伤了脑子,还是气坏了身子?
殿下怎的突然问出这般奇怪的话?...”
“回答我!...”司景煜没听到回答,一时气急。
“哦,殿下怎会令人害怕畏惧?
咱们回来这一路上,殿下不知招惹了多少姑娘的媚眼,殿下不知吗?
殿下没在意,乐安可是瞧得一清二楚,这招人厌弃是从何说起呢?
殿下该招人稀罕才对啊!...”
“是嘛?!...哈哈哈!!...”
司景煜闻言便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里全是泪。
“你莫不是眼瞎?你眼下到底因何替本殿上药,本殿从小便是这般招人稀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