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终是从养心殿被抬回了明月宫。
她身子倒是没有大碍,那身病硬是被她自己作出来的,眼下来得快去得也快。
徐瑁之给她配的药,尚未吃够两天,人已然是活蹦乱跳的了。
可就是这般,她才憋得更难受。
她可读书习文,可练舞学琴,一切课程活动照旧,只一样,她不可出明月宫半步,她被暂时软禁了。
若在平时,她也不甚在意,左右不过十日光景。
可眼下,慕倾羽似乎与她置着气一般,她出不了寝宫,日日都盼着慕倾羽能来看她。
可慕倾羽却没有一点动静,连遣个奴才来明月宫训话都没有,璃月委实度日如年,心里很是焦急。
她不可外出,她寝宫的奴才们亦不可随意出宫走动。
她想让宫里的奴才去外面替自己打探情况,亦是不可能。
如此,璃月便像暂时与外界隔绝了。
旁的情况她倒不甚关心,她只是想知道养心殿和御书房的动静。
毕竟,她眼下一日见不到慕倾羽,心里便心焦一日。
璃月亦不清楚自己为何这般心焦难耐,许是她刚和慕倾羽相认不久,慕倾羽便大病过一场。
当时病重得,连徐瑁之都做了最坏的打算。
而引发那场病的根源,是慕倾羽为了寻回萧婉昀的尸身,亲自去了邙山破庙那座荒凉的坟茔前。
璃月因侍疾,在养心殿住了整整三个多月,与慕倾羽朝夕相处那么久,自是对他再了解不过。
她亲眼见过慕倾羽的深情和脆弱,虽年纪小,心里亦很清楚,她的父亲外表越冷肃刚强,心里便越柔软热烈。
他冷硬的外表不过是给旁人看的,璃月真的很担心他因为自己的过错,心里再郁闷地生出什么病来。
他的心疾并不能根治痊愈,徐瑁之曾再三叮嘱,每年的冬日都需格外小心。
虽这半年多来,病情尚算平稳,那多半是因为自己日日伴着他,连孙和泰都说,陛下比之前开怀不少。
可未曾想,眼下发生了这样的意外,自己能陪伴他的时日,委实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