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盆半死不活的绿植,一对有着斑驳划痕的桌椅,一张老木床,加上床下放着的暖壶和塑料盆,这便是屋里的全部了。
后进屋的唐黎把郑黔的行李提进来放在里面,行李箱推到桌边,手提包则放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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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兰不喜水,浇太多会闷烂它的根。”郑黔插着兜打量屋里的环境,他走到放着盆栽的角落那儿,用手指拨动那发黄且蔫蔫巴巴的长叶。
屋子主人走到他身后时他恰巧转身,后者微仰头,被他高大的身形逼的下意识退了半步。
唐黎退半步郑黔就进半步,他挑动眉梢。“考虑好了吗,确定不体谅体谅我这个穷苦人?”
“……你要住多久?”
“嗯…还不确定。时间可能要长一点。”
“你租半间,应该是五块钱。但我的屋子比那个屋子简陋,没有吊扇,所以要减一块…四块钱可以吗……”唐黎思考的认真,生怕租户吃了半点亏。
四块钱就能和媳妇儿同居一个月,这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
郑黔把手从兜拿出来,指尖顺带夹出一张红钞塞进唐黎手里。“太可以了,定金和这段时间的房费先付你。有租赁合同吗?”
“有的。”唐黎握着面额大的钞票手心发烫,他转身走到桌前,先把钞票平平整整的展开夹进一本书里,然后才拉开抽屉拿出一份手写的租赁合同。
郑黔暗叹果然没心眼。钱能当着陌生人的面存吗,还存在书里,跟小孩儿藏零花钱似的。
合同上的内容简单的像是在过家家,上面只有几条无关紧要的字句,非常不正规。他签了字,看着唐黎在自己署名位置上摁了手印。
“不会写字?”
唐黎抿唇,点了两下脑袋。
那这合同应该是他想好内容找人代写的了。“会握笔吗?”
唐黎犹豫了一下,学着郑黔刚才的握笔姿势拿起圆珠笔。
“对,很有天赋。”
“带我过来的村民跟我说了你的姓名,我可以教你写下来。”
郑黔音调平缓温和,像教一个初学者似的把手指覆在唐黎手背上,带着他一笔一划写下了两个字。
这样一份没有注明租期和租金的不规范合同就这样不具法律效力的成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