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云猛地睁开眼,把他往外推。谢珩不满地捉住她的手,搂得更紧,不耐烦地对外面高喊:“过会儿再去。”
外面静了一会儿,又是天青的声音:“将军,裕小姐还有定州牧场的事要告知。”
谢珩闭上眼松了手劲。惜云趁机将他推开,整了整鬓发,红着脸说:“将军还是出去吧。”
“那你等我。一会儿陪你练剑,然后带你看黑影。它从小就跟我熟识,颇通灵性,一定也喜欢你。好不好?”
他的眼中满含期盼,一张憔悴的脸可怜巴巴。惜云方才的心跳还未平复,红着脸点了点头。
谢珩打开房门,裕铃儿隔着门缝迅速往里瞟,一眼看见桌上的食盒和点心碟子,惜云侧着脸,粉面含春。她脸色微变。
“先去书房说吧!”谢珩挡在门缝前关上房门,朝对面走去。
在书案后坐下,他不经意地抬起手擦去唇边残留的口脂,目光灼人地盯着面前两个目瞪口呆的人。裕铃儿的脸刷地白了,咬着唇低下头。
“定州牧场的马到底是什么回事?”
天青稳住心神正色道:“韩内侍派人去裕家堡亲自交接军马,总计一百匹,由裕小姐帮忙押解至军营。可丁全当初从定州牧场带走的是一百五十匹。”
“少了五十匹马?去哪儿了?”
“起初并未发现。兵部、骐骥院和定州牧场的转运文书上也是写的一百匹。是定州牧场一名马监无意中向属下提及,牧场总共少了一百五十匹马,和账目对不上,不知如何交代。那五十匹马中还有二十匹上好的种马,等着开春配种的。”
谢珩把目光移向裕铃儿:“裕堡主核查过数目了吗?”
裕铃儿抬起下巴瞪着水汪汪的一对眼睛:“我爹听天青一说这事不敢大意,立刻找当日的马师反复核实过。那日在蓟县从丁全手中劫走的确实是一百匹马,不会有错。那些马只要进了我裕家的马场,也绝不会走丢一匹。我爹行事你还不清楚吗?这些年只要是你的事哪次出过纰漏?我大哥还特意让我亲自进京向你解释清楚。”
谢珩点点头:“裕堡主和裕副将办事我信得过。那这五十匹马到底去哪儿了?丁全马队里的人总知道些什么吧?”
“属下提审了定州牧场两人,他们说马队出定州前都会经过大尖山扎营一晚,让马吃饱草。第二日开拔时,丁全着急赶路,不待清点数目便走了。此后这些马再未离开过马监的视线。”
“丁全!他还有事瞒着我们?”谢珩眸光犀利,“天青,你立刻拿我的令牌去大理寺跑一趟,单独提审丁全,警告他若是再耍花招,将来怕是连陋室都住不上。”
“是!”天青领命出门。裕铃儿还默默站在一旁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