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卿站累了,双腿一软坐在炭炉边,她哪能听不出连心月的意思。
炉子里的炭火将她的脸熏得通红,像擦了胭脂。
颜臻昏迷这几天,她每日被骂,没睡过一个好觉,现在人醒了,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
她不出声,颜臻就那么等着。
“你这次中的不是毒,而是蛊。方子叙去到苗疆去给你请蛊师,半路被人杀了。后来圣上说他那里有解蛊的灵药可以救你,是沈司言入宫帮你带回来了药。”
众所周知,颜臻很疼爱连心月,把她当成亲妹妹,怎么舍得让她入宫。
不光连心月怕颜臻出事,楚卿也怕。
若再睡个几天,西京要天塌了。
颜臻掀开被子,坐在床榻上,他将连心月拉起来坐在自己身旁。
“府里这么多人,我不信你能堵住所有人的嘴。”颜臻扫视周围,发现所有人都避着不敢看他,只有楚卿一人除外。
连心月被唬一下,立刻交代,“我就一只手能堵谁的啊,就连我最讨厌的楚卿,我都没动他一下。义兄,只要你说的,我都有好好听着。”
“好,那你现在告诉我,他给我解药的条件是什么?”
“他说想让我入宫几日。”
连心月刚说完,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颜臻摸着她的头,由衷劝她,“傻丫头,你不必为我牺牲什么。只要你不愿意,我就想办法不让你去。”
连心月哭着摇头,“我如果不去,可能还会有下一次,他就是不想让我们都活着。只要义兄还手握重权,我在宫里就不会出事。你们互相牵制也好,这样大家都有命在,我委屈点儿什么不要紧。”
颜臻有些后悔,当时他就该狠一点心把连心月给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到,反正他们都以为自己金屋藏娇,在府里面有一个娇养的金丝雀。
“我不会让你入宫。”颜臻站起身,走到沈念慈跟前,解药既然是沈念慈拿回来的,李暄肯定交代了她什么。
颜臻把所有人都赶出去,只留了楚卿和沈念慈在这间屋子。
别的不说,护着连心月的本事还是有的。
罗家拖着还未交权,禁宫那边是他一句话的事。
“沈司言,坐吧。”楚卿猜到颜臻要说什么,坐在一旁静静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