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副本的开启,众人各自的直播间也同步打开。
小主,
素质不详有大病的直播间内,一瞬间涌进不少人,各种弹幕刷刷的爬满了整个屏幕。
【弹幕:呜呜呜,老婆终于,终于,终于开播了,想的饭不思茶不想了都……】
【弹幕:s级,很好理解,送死级,老婆你放心嚯嚯,有事自己背……】
【弹幕:卧槽,这氛围,阴森森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是一座古老的戏楼。
全木质结构,雕梁画栋,只是年久失修,到处都是破损的痕迹。
空气中弥漫的脂粉味中夹杂着挥之不去的焦糊味,红色的幕布残破不堪,上面绣着金线,却也掩盖不住岁月的痕迹,到处都挂着大红色的灯笼,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诡异阴森。
而戏台上,一顶装饰华丽的红花轿静静地摆放在中央,轿帘低垂,看不清里面究竟有什么。
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女子凄凄艾艾的唱戏声,断断续续,夹杂着压抑的哭声,让人忍不住后背发凉。
闻昔环顾四周,周铮和简不繁就坐在他左手边,脸色都算不上放松。而千手和他带来的两个人则相对而言比较寻常,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似乎在寻找什么线索。
千手环顾四周之后来到闻昔右边的空位上,压低声音道:“看来这次和我们分到一个副本的,主要是粉红泡泡和Cat kill两个公会,还有几个散兵游勇。”
周铮握紧了腰间的唐刀,冷静地点了点头:“S级副本,人数通常限制在不到二十人。刚才看了下,一共差不多十支队伍,三十五个人,划分成两个平行副本也正常。”
简不繁缩了缩脖子,脸色有些发白:“这地方……阴森森的,感觉不太妙啊……”
千手往后倚进椅背,翘起二郎腿。
嘴里则随着周围咿咿呀呀的戏词哼着,闻言满是兴味的侧过头,“S级副本嘛,总得有点特别的招待方式,你们说是不是?”
他轻飘飘地瞥了一眼闻昔,眼神意味不明。
闻昔看似不安地动了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精致的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像尊精致的瓷娃娃,漂亮又易碎。
他面无表情,没有接话,只是盯着那顶花轿,眼底闪过一丝沉溺危险的兴奋。
突然,戏台上的红花轿剧烈地晃动起来。
女子的哭喊声也变得更加尖锐刺耳,仿佛正在遭受某种酷刑。
轿帘猛地掀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准确来说是女纸人从里面跌了出来,她的脸上涂着厚厚的戏妆,却遮不住眼中栩栩如生的恐惧和绝望。
她四肢扭曲地爬向观众席,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求救声。
“救……救我……”
女纸人挣扎着爬下戏台。
关节扭曲的角度诡异到令人反胃,咯吱咯吱的声响在寂静的戏楼里格外刺耳。
她身上的戏服破烂不堪,露出底下惨白的纸浆肌肤,几道裂痕如同狰狞的伤口,渗出暗红色的油彩,像是凝固的血液。
浓重的脂粉味混杂着腐朽的霉味,萦绕在众人口鼻之间。
她爬到观众席第一排,伸出枯槁的纸手死死抠着闻昔的裤腿,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凄厉的哭声在空旷的戏楼里回荡,听得人头皮发麻。
“救……救我……”
她嘶哑的嗓音如同破风箱般,断断续续,带着喑哑的哭腔。
观众席上的玩家们纷纷后退。
脸上写满了恐惧和厌恶。
Cat kill协会的玩家们则一脸不忍,嘴里念叨着“可怜的孩子”“让她解脱吧”之类的话。
而cat kill公会里那个抱着大兔子的那个女生,捂着大兔子的眼睛,眼眶里快速盈满泪水,却又在强抑之下将那即将溢出的泪水缓缓倒流回去,颤抖着喃喃道:“大兔兔,她好可怜啊,我真的好害怕呢,你是不是也觉得……她该被感化呢……”
女纸人枯瘦的指尖深深嵌进闻昔的裤腿,在脚踝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黑青印记,冰寒刺骨的阴气顺着他的脚踝向上蔓延。
闻昔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轻颤,唇瓣失去了血色,看着就像是被吓坏的小动物,惹得直播间里一片心疼。
【弹幕:卧艹!这指印!老婆是中毒了吗?】
【弹幕:看着有点疼啊,隔着屏幕都感觉到了那股阴冷。】
【弹幕:心疼老婆!这副本看着就渗人!】
害怕吗?
当然。
可在那深入骨髓的恐惧之下,另一种兴奋的战栗却顺着闻昔脊椎一路向上攀爬,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几乎快要呜咽出声。
千手似是而非地“啧”了一声,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似乎想看他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小朋友,这新娘子求你救命呢,你打算怎么办啊?”
然而还不等闻昔有所反应。
女纸人凄厉的求救声突然就戛然而止,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硬生生给掐断了喉咙。
她扭曲的身体被一股诡异的吸力拽回戏台,重重地摔进那顶晃动不止的红花轿。
小主,
轿门“砰”地一声关上。
一切归于平静。
只留下戏台上忽明忽暗的红色灯笼,在阴冷的空气中摇曳,像一只只血红色的眼睛,窥伺着台下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