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不繁利用从戏楼各处找到的烛台,调试角度,将武生皮影的影子巧妙地投射到花轿的旁边,营造出武生守护花轿的假象。
他又取出几样道具,在花轿周围设置了机关,一旦鬼新娘出现,就会触发机关。
唐瑭站在戏台一侧,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准备用她在梦境里一遍遍重复习练的唱段,将鬼新娘引诱出来。
她微微有些紧张,手心里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周铮和鲍姐分别守在戏台的两侧,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不敢有丝毫懈怠,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万一有个什么意外,他们就是那补刀的一环。
至于闻昔,则借着黑猫的身形掩盖身影,并且放出了蓝蝶。
幽蓝色的蝴蝶翩翩起舞,悄无声息地飞向四周。
通过蓝蝶共享的视角,闻昔可以实时确认戏台四周的动静,避免他们成了那鹬蚌相争渔人得利里的鹬。
唐瑭一曲唱罢。
戏台上空荡荡的,只有几盏摇曳的灯笼发出昏黄的光。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阴风阵阵,带着刺骨的寒意,卷起戏台上散落的纸屑,发出“簌簌”的声响。
突然,花轿的轿帘轻晃。
隐约可见里面坐着一个身穿红色嫁衣的身影。
【弹幕:卧槽!真·红衣厉鬼!】
【弹幕:来了来了!高能预警!】
【弹幕:唐瑭小姐姐下个副本,还去学了戏?就是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被鬼新娘撕了嗓子……】
随着轿帘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就像是有人在里面轻轻叹息。
一只苍白的手,指甲尖锐细长,泛着令人心悸的青黑色,缓缓掀开了轿帘一角。
紧接着,那个身穿红色嫁衣的身影从花轿里走了出来。
盖头低垂,遮住了她的面容。
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然而,两行血泪却从盖头下蜿蜒而出,滴落在鲜红的嫁衣上,晕染出一朵朵妖冶的血花。
这个纸人身形纤弱单薄,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
而她脚上的绣花鞋,早已褪去了原本的鲜艳色彩,如今只剩下暗沉的红色,如同凝固的血迹。
绣花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一下一下。
敲击着众人的神经。
在看到戏台旁武生皮影投射出的影子后,鬼新娘停下了脚步。
她停在了武生皮影的影子前,盖头微微晃动,似乎在打量着眼前一切。
然后,她开口了。
咿咿呀呀的戏腔,从盖头下飘出。
如泣如诉,带着浓重的哀怨,像是在诉说着一段悲伤的故事。
那声音尖细刺耳,如同指甲划过玻璃,让人毛骨悚然。
“郎君啊……妾身与君海誓山盟,奈何造化弄人,逼我嫁作他人妇……金剪玉钗,血染红妆……妾身不甘,妾身不愿……”
鬼新娘的戏词断断续续。
诉说着一个女子被逼出嫁,最终在花轿中以金剪自尽的悲惨故事。
【弹幕:嘶……这剧情,怎么有点耳熟?】
【弹幕:等等,这不是和那绝笔信里的内容很像吗?!】
鬼新娘的戏腔越来越凄厉。
尖锐的声音仿佛要刺破耳膜,戏台上昏黄的灯光闪烁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她抬起惨白的纸手。
指尖几乎要触碰到武生皮影的影子。
就在这时,她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刺痛心口一般,猛地缩回手,痛苦地捂住胸口,发出一声更为凄厉的尖叫。
“啊——”
闻昔藏在黑猫身后。
悄无声息的移动着位置。
幽蓝色的蝴蝶在戏台的上空飞舞,为他提供着戏台四周的视野。
通过蓝蝶共享的视角,闻昔看到戏台周围的阴气越来越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鬼新娘的血泪滴落在戏台上,形成一滩滩诡异的血泊。
血泊中隐约浮现出一张张扭曲的面孔。
无声地张大嘴巴,仿佛在发出无声的哀嚎,挣扎着想要从血泊中钻出来。
“她好像……要失控了。”
闻昔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意。
不全然是恐惧。
甚至还多了一些压抑的疯狂。
他通过蓝蝶的视角,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鬼新娘的执念,在于她未完成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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