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手里的奏折,从御案之后走出来,指着一旁的椅子,从容命令道:“坐下说。”
陈留原本急切的心,此时竟神奇的冷静下来了,他从善如流的坐下,宣德帝甚至还自己上手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才再另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说吧,什么事,让你在这种时候急着进宫?”
“父皇,儿臣的人从西北传回消息,说是挞桫和西邙最近摩擦越发频繁。儿臣猜想他们之间应该很快就会正式开战了。”
宣德帝端起自己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才评价道:“这两国你来我往这几年了,总算是要动真格的了。”
“可是父皇,若是他们这些摩擦不过只是障眼法,实则背地里联盟,然后找寻时机进宫咱们离国……”陈留说到这里,脸上的神情又如先前一般凝重起来。
宣德帝瞧见他如此模样,却兀自笑了,“你这是凭空猜测,还是有什么依据啊?”
陈留被宣德帝这态度弄得莫名,但还是认真将自己搜集到的消息汇总之后分析道:“西邙和挞桫的国土,大多不适合耕种,他们的子民多靠放牧为生,两国的生活方式十分接近。
若挞桫真有心攻打西邙,以他们的野心和实力,这几年就不该只是双方起了摩擦那么简单了,早就一举拿下西邙水草肥美的温都草原了。
且他们暗地里一直都从咱们离国走私粮食和盐,显然是为了长期作战准备粮草。”
宣德帝很是赞赏了看了陈留一眼,“分析得不错,若是你能早些对这些事情上点儿心,你爹我就能轻松很多了。”
陈留不可置信的看了宣德帝一眼,“这样说来,他们的计划,父皇早就猜到了。”亏他还眼巴巴的立刻跑进宫来,冒着这样大的雨。
宣德帝不仅猜到了,他还做了相应的部署。
这一切,早在前两年,挞桫开始不安分时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