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待客的花厅出来,一直跟在她身边伺候的筱彤便主动上前来带路,“平西王妃,请随奴婢来。”
去的地方并不远,很快就到了,是一座精致的小院。这小院子和整个端王府的风格并不一致,正当余笙疑惑之际,身后不远处便传来孟婉莹那强压了几分欣喜的呼唤:“余笙!”
筱彤对着二人又褔了一礼:“两位不如先进去,再慢慢聊。”
余笙也知道如今能见好友一面的确不容易,并不愿意给行了方便的谢宝韵惹麻烦,冲筱彤点点头,拉着孟婉莹便进到了院子里。
廊檐下,早已备好了摇椅以及点心茶水,余笙瞧着,心里更觉熨帖。
筱彤将人顺利带到之后,便自觉守到院门口去了。
小院的院门轻轻被关上,瞬间,这院子便好似自成一体,同不远处略显喧嚣的宴会完全隔绝开了。
院子里只剩下余笙和孟婉莹以及各自贴身伺候的人,没了外人在,两人都自在很多。
余笙将孟婉莹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发现她瘦了许多,原本圆圆的脸,如今竟也有了尖下巴。
想也知道,她这些日子定是受了不少苦。
虽然瘦了许多,但孟婉莹还是往常的做派,见余笙只呆愣愣地盯着她瞧,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孟婉莹干脆一屁股坐在了那躺椅上,再随手捏过一个糕点塞到嘴里,“干嘛站着?你不累啊?”
余笙顺势坐了下来,仍旧不错眼地看着孟婉莹,“老实说,你是不是被我给拖累了?”
温热的茶水将糕点送下肚,孟婉莹拍拍手上的糕点碎屑,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什么叫拖累啊?失忆后遗症吗?胡乱用词,说出去会被人笑的。”
孟婉莹一而再地顾左右而言他,余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就是被自己给拖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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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别这样子,真是怕了你了……”孟婉莹伸手推了推余笙的胳膊,不甚自在地解释,“咱们说好了做一辈子好姐妹的,所以别说什么拖累不拖累的话,我不爱听。”
说完,她看向余笙,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这些日子她被关在家中祠堂,没日没夜地抄写《女诫》、《女则》,外头的消息一概不知,最担心的便是好友的境况。
今日好不容易出来,刚刚在宴席上也已经大致听说了些关于南安侯府的事,知道余笙是真的没事,心里自然为她高兴。
然而孟婉莹面上越是笑得开心,余笙的心里就越是堵得厉害,“现在我是没事了,但你有事。”
孟婉莹瘪瘪嘴,不甚在意,“都是小事,不值一提。”见这话好似并未能劝得动余笙,她还是一副生闷气的样子,便又抬手推了推她的胳膊,“别这样,你高兴一点嘛。”
余笙白她一眼,“如今你这样子,我怎么高兴得起来?”
“就当修身养性了,别的倒也没什么,就是以后出门不方便了……”见余笙又要自责,孟婉莹赶紧抬手制止了她,继续说道:“说真的,我真不是被你连累的,我家里那些人是什么性子,你也该知道……”
说到这里,孟婉莹面上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咱们孟家可是百年诗书世家,最是守规矩的,哪里容得下我这样的野丫头?我祖母本就不喜我这性子,只是以前碍于外祖父的情面,所以没什么机会下手而已,如今因为我的婚事,外祖父有意示弱,又正好出了你那事,她们不过顺理成章地借着这事情发难而已。所以即便没有你这事,她们也会找其他理由的。她们得保证孟家嫁出去的姑娘必须得是贞静娴淑的。”
孟婉莹的开解,的确让余笙心里的自责感少了些许,但心里仍旧为好友心疼不已,“你娘就只是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