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句类似绕口令的回答,安吾乡笑了,心想:“这个小家伙还真不简单。”
安吾乡明白少年所说的“道义就是我的道义。”这句话并不是一句模棱两可的绕口令,而是少年郎在说“我所说的道义,就是我的道与义,而道义究竟是什么,他自己现在也还没有想得明白,因为他还小。”
再看,说完话的李石云衣袖随风扬,双腿一摆,两拳一抱,就问安吾乡道:“敢问先生,何为道义。”
闻言,安吾乡仰山大笑,群山也笑,群群溪也笑,万兽皆笑。
当安吾乡再转头,已经是左手负于身后右手持戒尺,柔和的笑意覆盖在他的脸上,刚劲有力地话语从他的口中缓缓而道: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春雨仍旧连绵,天空是晴朗了一片,阴云尽散,大槐树的枝叶依旧轻轻摇摆着,羊肠小道也笼罩在日色之下,边角已经略显破旧的孩童们依旧不停地在吵嚷着,而李石云透过自己的眼睛却仿佛看见了另外一个与众不同的世界。
…………
李石云一想到从前种种宛若昨日,而自己在那叶片完全坠落之后,也觉得心神通明,不再烦闷焦躁。
然而,在李月的眼睛里就是这样一幅场景:石云哥忽眉头紧锁微微皱起,皱得让人心疼,又一会却又是一脸的心如止水,而后到了现在,却是一脸的眉开眼笑。
如此变化,让李月有些害怕,忧心忡忡地问道:“石云哥,你没事吧,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
然而李石云依然一动不动地盯着那片槐叶。
“石云哥,石云哥。”连续不断地呼喊从李月的口中放出,秀发随风舞动,像极了李月此时的心里,也是波澜不定。
“月儿,我没事。”李石云说是没事,可在李月听来多少有些释然,平淡的韵味在其中。
李石云抬起了头,微笑地看了一眼那喝酒喝个不停的青袍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