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知……”
慕容延连朕都不说了,慕容翀有些诧异,但未表现出半分。
“我来此是让你赦免元戈的罪,她女扮男装,建功立业并无不妥。”
慕容延张张嘴,点头应道:
“好。”
“我要带兵出征。”
“不……不可……”
慕容翀一时间怒火中烧:
“如今,这局面还不是拜你所赐?皇后那不中用的堂弟还未出手便连连败退,歌儿被打成重伤。除了我,还有谁能上战场?莫非你想让元将军去?他重病在身无异于送死。”
“不……不可……”
慕容延看着慕容翀,看着他和自己相似的眉眼,和梅妃如出一辙的唇鼻,为何他当初要怀疑他非亲生?
“我……我,派人……去……”
“你拦不住我。”
“他拦不住,我可以。”
元歌的声音出现在大殿外,推开门逆着光走进来,如同身披金色铠甲,看的慕容翀发愣。
元歌眼神坚定的看着他,不带半分商量的语气:
“你去解决容妤等人,我去边关。”
慕容翀看着走近的元歌,背后的伤仍旧让她脸上无半分血色。眼神哀痛,恨不得把容妤千刀万剐。
“晚晚,听话。战场凶险,你还有伤……”
“无碍,放心。我想和皇上说几句话,方便吗?”
“好,我在门外等你。”
“嗯。”
慕容翀跨出殿门,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慕容延的寝殿笼罩。
元歌转身坐在床边的矮凳上看着他,如同在同他叙家常:
“容妤喂了你太多慢性药,下次再发作便会要了你的命。”
慕容延不可置信的看着元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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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救你,但有条件。”
他想弥补遗憾,想看着慕容翀娶妻生子,想也没想的便答应了:
“好。”
清远还俗,元歌为他讨了封赏。
早在两年前,他便安插了人手守在容妤身边。那些事一半是她知晓,一半是清远给她的。
将元丰身体康健之事说与他听,慕容延的面色十分安静,如同无事发生一般。
或许他早让人查过。
元歌缓了片刻,轻声说着:
“你知道吗?从边关回京,我最想做的事,便是……弄死你!”
慕容延这才动了动双目无神的双眼。
“我有个好徒儿,名叫牧野。初次见他,小小的一个,瘦弱单薄。你可知为何?”
元歌轻笑一声,继续说道:
“是被饿的!在太子殿下未送粮去边城时,除了上战场的将士,其他人一天只吃一顿饭。说起那饭,不过是一碗清水里泡了几粒米。我虽指挥炊事兵做出炒面,可仍旧没能解决粮草短缺的问题。
若非那批军粮送的及时,恐怕如今,蛮夷早已攻进京城。
他伸手矫健,是最得意的徒儿。可他只有十三岁,便永远的留在那里。”
元歌只觉得脸上冰凉,伸手扶过,原来是泪。
“那日蛮夷偷袭,他为护着粮草和一厨子被乱箭射杀。
那厨子能变着花给将士们做吃的,他叫大能,他说等他回京,他要开家面馆,他说他要娶妻生子,他说他想过安稳日子,但若是有召,他必定去前线。”
元歌面无表情的看着慕容延,看着他未变的面色。
如此冷血无情,又只顾自己享乐的人怎能感同身受?
倒不如再来一记猛料:
“你还不知吧,贤妃是吴国的探子,慕容良是吴迎之的儿子。”
“胡……说……胡……说……”
慕容延双目赤红,喘着粗气。
“还有那容妤,只是前朝被丢弃的公主罢了。前朝嫡公主受过梅妃娘娘的恩惠,早已将藏宝图给了她。”
慕容延五官扭曲在一起,或许是感叹世事无常,或许并未想过被自己弃之敝履的梅妃才是最大的受益者。挣扎了许久才喊出:
“是我……负了她,是我……负了她啊!”
元歌看了一眼忙着忏悔的慕容延,起身往殿外走去。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他这是装模作样给谁看?
在牢里给他指环只是为了替慕容翀出气,而此刻说的这些更是加重他的愧疚,在他还未完好的身体上无形的多扎了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