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她一手拈着佛珠,一手翻着经书,仿佛完全没注意到谢妙仪的存在。

“既然母亲不得空,那儿媳先行告退。”谢妙仪也不惯着她,恭恭敬敬行个礼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周老夫人反而急了,急忙叫住她。

“婆母还没发话呢你就走,谢妙仪,你这儿媳妇做得可真容易。”周芙喝着茶吃着点心,阴阳怪气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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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言之有理,整个京城谁人不知道咱们长庆侯府的老夫人信佛,最是慈爱和善。我能做母亲的儿媳妇,自然是有福之人。”谢妙仪温柔笑着,不徐不疾轻声细语。

“你……”周芙被她的话噎住了。

周老夫人暗暗恨铁不成钢地扫自家女儿一眼,带着几分责怪看谢妙仪:“妙仪,长辈疼爱晚辈是应该的,我疼你也是应该的。你这个做嫂子的,是不是也该多护着你妹妹?”

谢妙仪莞尔一笑:“那是自然,这三年来,我也一直将芙儿当做自己的亲妹妹。母亲您看,妹妹这身衣裳头面,还是儿媳新给她做的呢。”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谢妙仪如此牙尖嘴利?

周老夫人被噎了一下有些不悦:“妙仪啊,不是母亲要与你为难,我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帷儿也就这么一个妹妹。从小到大,整个侯府都将她放在手心里疼。你这个做嫂子的不护着她就算了,怎么还能让人欺负了她去?”

欺负?恐怕是为那日首饰铺的事。

谢妙仪瞬间心中有数,脸上却做出一副茫然又无辜的模样:“母亲,儿媳近日都在文殊庙还愿祈福。妹妹的事,实在鞭长莫及。好在府中有母亲和侯爷坐镇,应该没人敢大包天能欺负到她头上吧?”

一向慈爱的周老夫人带上几分怒容:“我问你,宝钿坊是你的铺子没错吧?”

谢妙仪颔首:“嗯,确实是我的嫁妆铺子。”

“那掌柜娘子是你的人也没错吧?”

“这是自然。”

“谢妙仪你好大胆子。”周老夫人‘哗啦’一声将手边的杯盏全部推倒,站起身指着谢妙仪破口大骂:“你可知我们侯府大小姐,在你铺子里受了多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