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母亲知道我给你请大夫,她饶不了我……”谢妙仪唯唯诺诺。
“你……你……我不管,你必须给我请大夫。不然的话,我现在就饶不了你。”周芙自知理亏干脆撒泼打滚:“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母亲和兄长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谋害小姑,信不信我让人告到京兆府,将你这个毒妇乱棍打死?”
谢妙仪造作扭捏地擦擦眼泪,仿佛受了天大委屈:“既然你不信我,要告官便去告吧。半夏,到账房请个先生过来替芙儿写状纸。让官府评个是非对错,我也好洗清冤屈,免得侯爷和婆母对我有所误解,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回来,谢妙仪你敢……”眼看着半夏真的转身离去,周芙又急又怒。
其实她心里清楚,她这病还真不关谢妙仪的事。
谢妙仪不给她请大夫,也不过顺着周老夫人的意思。
只不过她已经习惯了谢妙仪的任劳任怨,习惯了稍有不如意就威胁她。
眼看着她来真的,她反而气急败坏:“你个毒妇,不止谋害我,还存心丢侯府的脸。就这么点小事闹到官府,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哼,看在母亲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让人给我请大夫?还有,我失血过多需要好好补补。之前送过来的阿胶和红参都已经吃完很久了,你干什么吃的?为什么这么久没给我补上?”
谢妙仪还是面有难色:“芙儿,你这是在排淤血呢,根本用不着请大夫。等淤血排干净,自然就好了。”
“可是……可是我昨晚大出血啊。”
“不可能。这坐胎药是好东西,除了有破瘀除肿的功效,还可以滋阴润肺,益气补血。你一边排淤血一边在进补,根本不可能大出血,更用不着吃额外的补品。”
“夫人,是真的。我们家小姐,夜里真的流血不止,这会还没止住呢……”周芙的贴身丫鬟实在看不下去,出声为她说话。
“这怎么可能呢?你昨日,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谢妙仪循循善诱。
“我……我……”周芙支支吾吾。
谢妙仪的目光顿时变得凌厉起来,丝毫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你身边这些奴才都抓起来挨个审问……来人,关上院门,让尤管家带人过来。这些奴才伺候小姐不尽心,全都抓起来先杖责五十。如果是还不说实话,就全都发卖到窑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