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低贱的商户女,凭什么做我娘?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把我抢走?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周鸿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再次扑向谢妙仪。
她轻描淡写往旁边一退,他扑了个空正好撞在桌角上,额前顿时血流如注。
“鸿儿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谢妙仪假惺惺想上前扶他。
“滚开,我不要你扶。你这种下贱的庶民,根本不配碰我。只有出身高贵的大家闺秀,才配做我母亲……”周鸿半点不领情。
谢妙仪也没辙,无奈摇摇头:“那好吧,既然你不愿过继到我的名下,那想必也不愿意让我照顾你。梧桐苑毕竟是侯府主母的正院,你是男丁,又不是我名下的孩子,住在这里毕竟名不正言不顺。为免日后横生枝节,你恐怕得换个地方住。”
周鸿依旧脸不屑,趾高气扬:“就算是正院又怎么样?我偏住。周……侯爷说了,我是他恩人遗孤,就是他亲生的儿子。如今他生病躺在床上,我就是侯府唯一的小公子。你个下贱东西连个蛋都下不出来,也配跟我抢?等我日后承袭爵位做了长庆侯,定要你生不如死。”
“鸿儿你……”谢妙仪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双眼含泪伤心地转过身:“这孩子我是管不了了,侯爷如今又卧病在床,府上连个能管他的人都没有。尤管家,你把这孩子送到祠堂,请族老们代为管教。”
尤管家恭敬应下,立即叫来两名家丁将周鸿拖走。
听着他骂骂咧咧的嚎叫,谢妙仪委屈地抹抹眼泪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的两个嬷嬷道:“你俩一起跟过去吧,无论族老们问什么,尽管实话实说。你俩是鸿少爷的奶嬷嬷,有你们作证,免得族老们以为我苛待侯爷恩人遗孤,也免得日后外头有闲言碎语说我容不下一个孤儿。”
周鸿毕竟是周帷‘恩人遗孤’。
谢妙仪再恨他,表面功夫总是要做的。
如果周帷一出事,她就对周鸿不闻不问,还将他赶到角落里自生自灭,难免遭人诟病。
外人怎么说谢妙仪可以不管,但如果族老们借题发挥,还真是件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