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周老夫人惊的浑身瘫软滑坐在地,一时之间根本没顾上他。
“谢妙仪离府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侯府债台高筑,周芙私奔,两个孩子出事,周帷出事。被推到明面上的,都是王姨娘。就算真有什么问题,也是王姨娘担责。家里出这么多事,你这把老骨头未必能撑得住……你们长庆侯府所有能说得上话的主子全都出了事,那从此以后,这府上轮到谁做主?”
“妙仪……是妙仪……她早就已经开始布局了。从她断掉侯府一切供应开始,就已经谋划着,要吃侯府的绝户……”周老夫人喃喃自语:“什么上山求子?不过是瞎编的借口。也不是心中有气,故意给侯府一个下马威。她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把自己摘干净,等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再跳出来渔翁得利……”
“是啊,她早就开始了。从她将玉竹给侯爷做妾开始,她就已经在算计我。她故意的,故意一直在引诱我与王姨娘鹬蚌相争,引诱我算计周帷,她渔翁得利……”
“怎么可能?她那么蠢笨,那么懦弱……随便说几句好听的,就能将她骗的团团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就能让她死心塌地……她一直将我当亲生母亲看待,对芙儿比亲妹妹还好。她到底是怎么狠得下心,这样算计我们的?她手无缚鸡之力,胆小懦弱,说话大声一点她都只会哭哭啼啼。到底哪来的胆子,想要吃我周家绝户……”
很多事情周老夫人知道谢妙仪早已心中有数,而且心里有气。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手段竟然这么狠毒。
心高气傲的赵素兰难得有几分怅然,深深叹息:“你不会以为,他们谢家的万贯家财是别人白给的吧?我之前就听说了,她父兄可都不太干净。手底下那帮人,有的做过马匪,有的做过海盗。之前是我们太自负了,庶民商户女,也自有庶民的生存之道。”
“可她是个女子啊。出嫁从夫,我儿就是她的天,她怎么敢的,谢妙仪究竟是怎么敢的……”泪水从苍老的眼角滚滚落下,周老夫人哭天抢地,委屈又愤恨:“她一个女子,到底是怎么敢违抗夫婿,忤逆婆母的?谢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怎么会教出这种丧尽天良的毒妇?她怎么敢的,她到底是怎么敢的……”
“阿巴……阿巴……唔唔唔……”床上的周帷拼命挣扎,同样满腔不甘。
谢妙仪人都已经嫁入长庆侯府,连人都是周家的。
她所有的一切,难道不该归周家所有吗?
就算她不愿意,为什么不能忍气吞声得过且过?
世上女子都是这么过来的,别人都可以忍,为什么就她不可以?
又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