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切,水到渠成。
他以此要挟,讹诈了整整三十万两银子的嫁妆。
谢妙仪笑出声:“当时刑部定的罚罪银是六十万两,区区三十万两,你如何能善罢甘休?”
周帷嗫嚅:“我知道过犹不及,要的再多,你家不一定凑得出来。你父兄那么疼你,要是真看出我实在不想娶,或许一不做二不休就不嫁了……反正你人都嫁了,到时候东窗事发,你父兄肯定不会不管你……要是实在凑不出钱来,三十万两银子的嫁妆,也够我周家东山再起……”
“呵呵……呵呵……”谢妙仪忍不住笑了,笑得心酸,笑得嘲讽。
她父兄商海沉浮多年,家里的生意还都没有干净到哪里去,自然也不是平庸无能之辈。
在讨价还价的过程中,肯定已经看出他心怀不轨,可是还是逼着她嫁了。
这其中固然有让她攀高枝的心思,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因为她名节已毁,他们种种考量之下只能做出对她最有利的选择。
名节,轻飘飘的两个字,却害了谢妙仪一生,也害得谢家家破人亡。
而周帷,就因为他是个男子,就可以始终高高在上,颐指气使。就算知道他是始作俑者,知道他图谋不轨,也还得捧着大笔的嫁妆低声下气求他。
名节两个字真的好轻,轻到只是两个字。
又真的好重,重到可以轻而易举压弯谢妙仪的脊梁,压垮她浑身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