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时暮一听到洛小苒的话,差点和妻子一样身形不稳倒了下去,赶忙四处张望寻找女儿,结果一眼就扫到了趴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杜空青。
搭脉诊断,越诊杜时暮的眉头收的越紧,洛小苒让如意拿了笔墨过来,安静等候。
不多时,杜时暮心中似乎有了成算,当即挥笔写下方子,然后一把抓住洛小苒的手将方子递给她,脏兮兮的脸上唯有眼睛还很明亮,满是祈求:“赶快派人去抓药。”
说罢,杜时暮又从包袱里拿出银针,想给杜空青下针,手却忍不住的颤抖,他用左手搭在颤抖的右手上,闭上眼深深吐出一口气,然后才开始施针。
杜时暮下了猛药,喝药后的杜空青反应很大,脸色苍白,眼睛死死闭着,嘴里咬着一块饭布,在床上蜷缩一团,十分痛苦。
洛小苒按照杜时暮的请求,独自一人在屋内替杜空青擦拭身体,在中药、针灸和物理降温三重作用下,杜空青的高热终于慢慢降了下去,而且暂时没有复发的迹象。
疲惫不堪的洛小苒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后背倚着床沿,喃喃自语:“空青啊空青,你爹回来了,你不想醒过来问问他这两年都去哪了吗?”
地龙里流窜的热气把地面烘烤的很温热,透过衣服一点点给洛小苒供暖,困意渐渐弥漫,洛小苒就这么背靠床沿睡着了。
“砰砰砰——开门!快开门!”
“来了来了!”祥叔一边披上外衣,一边回应着,踏着鞋急匆匆往大门跑去。
“你们找谁?”
“滚开!”
狱卒们粗暴地推开祥叔,一群人鱼贯而入。
祥叔赶忙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扑向刚刚那个领头的大胡子,壮着胆子问道:“官爷,为何大过年的私闯民宅!”
“滚开!大胡子再一次把祥叔推到在地,还踹了他一脚:
“你们家小姐劫了大狱,害得老子这个年都过不安生,等抓到了她,我一定要好好‘报答’她!”
祥叔这次没有爬起来,而是就地爬行到大胡子身下,一把抱住他的一条腿,苦苦哀求道:
“官爷,你一定是搞错了,我家小姐年纪尚小,性子柔弱娴静,怎么会去劫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