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他铤而走险孤注一掷,但弓满易折,现在的他凡事从长计议,谋定后动,这种变化很大。但他并不讶于自己的变化,惊讶的是,变化不在心理预期内的,他竟然也欣然接受。
果然是变了。
红官端来一盘梅花糕和洗好的一盘火棘果放桌上,挽起的衣袖没有放下,提壶泡茶。
计承抓起一颗新鲜的火棘果吃:“嗯,酸酸甜甜还挺好吃。”
“晚上留下来吃个年夜饭吧。”
“和你红官吃什么团圆饭?其余时候要是良心发现想请我了,随时都可以,但这顿饭我必须回家吃。”
红官摇头笑了下:“最近工作忙不忙?”
“计划之内的都不算忙。”
计划之内的事,他都能掌控,能掌控得住的都不会透支自己的精力和时间。
“新年有新的目标吗?”
红官话家常也是一板一眼,计承一脸随和,积极应对。
换句话说,治疗红官,他只能希望病人心情好,然后靠自愈。
“目标?那必须得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会在一棵树上干吊着?”计承随口一答,完全不走心。
“呵,那我还真的不知道你。”红官知道他意会错了,侃了一句,“也是,某些人走起肾来,打多少补液都补不回来。”
计承嘴角噙着点笑,工作之余,他就爱跟红官聊些毫无意义的话,当是放松了。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红官才有那么一丝真实感。
两人一顿不走心的聊天后,不可避免地又会聊到正经事上。
“北城那边有消息了吗?”计承问,怕气氛过于严肃,他尽量维持面上的淡定。
红官一杯热茶刚送到嘴边就顿了下,四溢的茶香,仿佛都是送茶人的气息。
喝完一口,剩下一口在杯子里,他捧着尚有余温的杯子摩挲了下,摇了摇头,勉强牵起个嘴角:“没有。”
计承心里暗叹,意料之中的事。
可想而知,连古再神,他也是人,人的身体界限摆在那儿,戒断反应发作到现在才几天,不可能那么快就脱瘾了。
盲猜他现在的状况极其不好,不然不会连一个消息都没有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