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刘斌关系好,手套我俩一人一只。
可即便如此,我的一只手还是被冻肿了,而另一只手因为有手套的保护倒是安然无恙。
母亲发现后,满脸疑惑地问我:“两只手套,怎么会把一只手冻肿了?”
我低着头,小声地把实情告诉了母亲。
母亲听后,眼神中满是心疼,二话不说,又花了整整两天时间,一针一线地为我缝了一双手套。
我拿到新手套的那一刻,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送给了刘斌。
当时的学校,是那种几十年前盖的、像仓库一样的大教室。
窗户破旧不堪,一到冬天,就得用塑料纸仔细地钉上。
若是稍有疏忽,那寒冷刺骨的北风就会肆无忌惮地吹进来,
让人在教室里也冻得瑟瑟发抖。
一堂课下来,双脚早已麻木得没有了知觉。
一下课,刘斌总是机灵得很,他会悄悄地从老师的房间里偷夹出一块炉子里的炭火。
我们俩就像做贼似的,躲在厕所里,借着这点炭火的温暖,烘烤那冻得几乎失去感觉的双脚。
那时候的我们,好得就像一个人似的,下课放学总是形影不离。
要是老师把我留下来,刘斌必定在校门外苦苦等待,哪怕天寒地冻。
反之,刘斌被留下,我也会坚定地守在外面。
放学回家后,我总是把书包一扔,就迫不及待地跑去刘斌家里玩耍,一直玩到吃饭的时间。
母亲在村里扯着嗓子大声呼唤我回家吃饭,我也只是随口应和一声,但身子却像被钉住了一样,就是不愿挪动脚步回家。
除非母亲亲自找来,追着我又打又骂,我才会恋恋不舍地跑回家。
谁家要是炸了油饼,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一定会多带上两个。
在路上,便会把油饼分享给对方。有时候,我在刘斌家玩耍的时间甚至比在自己家还要长。
后来,命运却给刘斌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他的母亲因病去世,那时的刘斌才仅仅 12 岁。
那天,我来到刘斌家,看到的是一片悲伤和忙碌的景象。
大家都在为刘斌母亲的丧事忙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