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暗暗合计,这些姑娘刚到他手上时,一个个穿着也算精致,估计是大家族的人,肯定有些本事,说不准真有人能符合这对父女的要求。这样也算一单生意不是。
于是他腰弯的更深,谄媚的表情更加夸张。
“是是是,自然是要给雷老爷和雷小姐看看她们的本事。你们几个,去,把我房里的长桌连着笔墨纸砚一起抬过来。你们几个,去库房,把琵琶,瑶琴那些乐器通通搬来。
还有,一会儿会什么诗词歌赋的,自觉展示,要是错失了这次机会,哼,你们就认命为人妾室吧。”
姑娘们被这样训斥,却毫不在意。因为她们心里在紧张着别的东西,一个个都在默默回忆着闺阁里所学的一切,以前先生考教的时候都没有如此紧张。
何锦书就是其中一人,她祖父原是正二品大员,只因上谏当今皇帝,请求他多关心国家政事,并弹劾几个无能之辈,就被他们记恨。
那几人买通了家中一个管事,在祖父书房里放了一些与匈奴沟通的信件,污蔑祖父通敌叛国。
导致他们何家,一家三代,男丁尽数被砍头,女眷成了奴籍,发配甘州。她娘和几个婶娘早就死在了去往甘州的路上,嫂嫂也不堪受辱,上吊自杀。现在家中唯一存活的,就是她这个孙辈了。
以前家中只有自己一个姑娘,她也没觉得孤单,现在一家死绝,她真的好希望自己能有个姐妹,起码互相陪伴,还是个念想。
算了,现在这样身不由己,就算多个姐妹她也护不住,反而是多了个人一起受罪,还不如就这样一人,也挺好。
“锦书,你抬这个桌角。”
娇俏的女声打断了何锦书的思绪。
“嗯,好。”
“呀,这个桌腿似乎不稳,锦书你顺便把垫在下面的瓦片也拿起来吧。”
何锦书弯下腰,果真看到桌腿下面有个瓦片,素白的玉手伸过去,正准备把瓦片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