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狗眼神凶狠,对他充满了敌意,甚至他确信,这狗是吃过人的,不然它那狗眼也不会通红一片。
赌场的众人见状,全跑来围观,曹老二临时起意,设了赌局。他还记得很清楚,全场人,除了零星几个,其他全投了黑狗胜。
下注完毕,恶狗最后的铁链也被砍断。
下一秒他就被扑倒在地,左边胳膊被狠狠地撕咬。可能人在极度紧张和痛苦的时候,是感觉不到痛苦的。就连那时的记忆也变得模糊不清,他只记得自己不知怎么爬到了恶狗的后背,狠狠勒住了它的脖子。
很久很久,恶狗轰然倒地。
杀死恶狗后,曹老二竟是出奇地没有为难他,而是把他叫到一边,给了他二两银子,并且撕毁了那张假的欠条。
曹老二竟然愿意放了他,不再强迫他给赌场办事了,太好了。他拿着银子,跑去割了两斤肥肉,又去铺子里,给芳可扯了几尺颜色鲜亮的花布,欢欢喜喜地回家了。
本以为以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结果,这才过了几天,他就要不行了。分明以前受过更严重的伤,都好好的啊,怎么这次就挺不过去呢?
躺在床上,宁承宇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他有预感,自己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了。 在这之前,他得安排好妹妹的去处。
“芳可,我床头的柜子里,有个夹层,里边......咳咳,里边有我这几年存的五两银子,还有大姐留下的彩礼,到时你都拿着,去找大姐......咳咳,到时你记住......记住要懂事,大姐今年的日子也不好过,你......你少让大姐操心。”
“不要不要,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去大姐家,我只要你好好活着。哇呜呜,我现在就拿钱,去镇上给你请大夫。”
宁芳可在大哥床头的柜子里摸索许久,终于找到了那个夹层,一股脑把里边的银子都拿了出来。
此时的宁承宇已经意识模糊了,他根本没办法拦下妹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出了卧房,渐渐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凌晨一点的冬夜十分寒冷,宁芳可裹紧了身上的袄子,瑟缩着往村头走去。好在今夜月明星稀,她还能稍稍看清楚一些脚下的路。
村子离镇上很远,哪怕是白天也要走一个多时辰,更别说看不清路的深夜。